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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是真心，客套話總要講一句，咱們這位二夫人……&rdo;

李舒厲聲打斷她的話，斥道：&ldo;婆母臥床，兒媳伺病，乃是天經地義，你自個兒想偷懶，莫要把我扯上。&rdo;

錦書見青蓮挨訓，偷笑幾聲，上前拉她道：&ldo;大少夫人賢惠的名聲，生生叫你給汙衊壞了，還不快隨甄嬸去領家法。&rdo;

青蓮好心維護李舒，卻沒分辨清場合，活該被罰，癟了癟嘴，委委屈屈地隨甄嬸下去了。

林依茶還未來得及吃一口，先觀了一齣戲，不禁替李舒覺得累。

李舒問她道：&ldo;你去瞧過二夫人了？&rdo;

林依點頭道：&ldo;瞧過了，聽任嬸說，她是被二老爺打的？&rdo;

張梁打方氏，李舒已是習以為常，一面嗑瓜子兒，一面慢慢講，權當是佐茶的八卦。

原來，昨日張梁一回家，就開始翻箱倒櫃，說是要湊盤纏，翻來翻去，卻發現錢袋子空了，他不好意思來向李舒借，便想出個主意，去學生家提前收束脩，不料接連跑了兩三家，學生們都稱，束脩已被方氏收走了。張梁當時就發了脾氣，責怪學生們不該將束脩交與別人，一學生膽小，見他吹鬍子瞪眼，怕了，吐露實情：&ldo;師娘稱，交與她，能少出幾個錢。&rdo;

張梁聽說方氏少收了束脩，氣得只差吐血，他擔心跌了臉面，不好意思逼著學生補齊，就只能回家拿方氏出氣，抓起就打。

李舒慢悠悠道：&ldo;我們想去勸，卻無奈關著門，只聽見二夫人高聲求饒，也不知打了幾下，門開時才發現她頭上破了皮。&rdo;

林依不得不佩服方氏膽子大，這種事，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張梁會發火，她不但代收束脩，還少算了錢，也不知是當時沒想到張梁的反應，還是明知故犯。

李舒談性甚濃，看出林依的疑惑，不待她發問，主動解釋道：&ldo;二老爺愛出門吃酒，自己賺的錢不夠花，就隔三岔五上二夫人的零嘴鋪子打秋風，二夫人是虧空得狠了，才想起打二老爺束脩的主意。&rdo;

原來是報復行為，林依恍然大悟，聯想起方才任嬸的反應，問道：&ldo;這餿主意，是任嬸給二夫人出的罷？&rdo;

李舒大笑，手一抖，一把瓜子兒散落地上：&ldo;弟妹真真是聰敏，一猜即著。&rdo;

林依也笑，暗道，任嬸這狗頭軍師，已不知是第幾回帶累方氏了，也虧得方氏還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實乃奇事一樁。

李舒笑了一氣，問林依道：&ldo;聽說八娘回來了？她可曾恨我？&rdo;

看來他們並未把張八娘被休的事瞞著李舒，林依寬慰她道：&ldo;八娘是明白人，不會亂埋怨，大嫂別多心。&rdo;

李舒拿瓜子尖劃著名桌面，道：&ldo;不埋怨最好，埋怨也無妨，今兒上午二夫人還道要把我休掉呢，我不在乎多一人抱怨。&rdo;

林依輕笑道：&ldo;大嫂是聰敏人，這事兒怎麼想不明白？八娘子的夫家，即是二夫人的孃家，她就算曉得是方家的過錯，也不會在旁人面前講，當著我們的面，她除了抱怨你和你孃家，還能怎樣？&rdo;

李舒一愣，旋即丟掉那粒瓜子兒，拍著桌子笑道：&ldo;你看我，真是當局者迷，光顧著生悶氣，就忘了二夫人也是有苦難言。&rdo;

林依見她想通，起身一福，道：&ldo;八娘子是苦命人，此番被休回家，還要靠大嫂多照拂，我這裡替她謝過。&rdo;

李舒道：&ldo;你是她嫂子，難道我不是？不消你提醒，我自好生待她，怕只怕，我做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