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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愉初笑了下,【那我來個官方說法,源茂給我提供了很高的平臺,讓我】
「不是不是。」李延山也笑了,止住她噼裡啪啦打字的節奏。
半個小時過去,護士來換另一袋藥,微黃的液體掛上去,輕聲細語地提醒沈愉初道:「這一袋會有點疼,你可能要忍耐一下,實在不舒服的話,讓你男朋友按鈴叫我們。」
沈愉初眼神躲閃了下,「是同事,我帶的實習生。」
聲音都啞成公鴨嗓了,還偏要解釋全了,更像欲蓋彌彰。
「啊真可惜,你們看起來很相配。」護士訝然笑笑,沒有再過多地打趣。
一個電話就讓她們騰出一間病房的人,可不是什麼能隨意開玩笑的物件。
季延崇全程沒說話,手機震動兩下,他垂眸乜了眼,走出病房,到走廊盡頭的窗臺前接電話。
電話是錢侃打來的,也是個窮奢極欲的公子哥兒,算是季延崇在狐朋狗友裡比較信任的。
錢侃說:「那個叫麗麗的,找到了。」
季延崇回國後,著手找了以前跟過陳懷昌的三個……女人,說是情婦倒也沒那麼熱絡,但也比露水情緣強點。
這個麗麗就是其中之一,所謂外圍。
一手舉著電話,另一隻習慣性想夾支煙,季延崇摸了下煙盒,瞥眼醫院白得駭人的佈景,又放回去了,「怎麼說?」
前兩次都無功而返,沒想到陳懷昌公私分得很開,睡覺就是睡覺,半點公事都不透露給床邊的女人。
「說陳懷昌接過幾回工作電話,但她聽不懂。」錢侃特別無語,「我說『聽不懂複述總會吧』,那姐們兒說『聽都沒聽懂怎麼背得出來』,我真是服了。」
「那就算了。」季延崇目光散漫,語調淡淡,本來也沒在這條路子上有多少期待。
重新回到那間病房前,他停住腳步,透過房門上透明的玻璃窗看進去。
嘴唇蒼白,面頰不太正常的紅潤,素麵朝天的樣子,倒比她鎧甲一般的全妝看上去更真實些。
生病了也不消停,病床升起上半截,架著小桌板見縫插針開始工作了。
青白條的病號服下伸出纖細羸弱的手腕,可瞧那打字的動作,指尖有力翻飛,跟千軍萬馬過境似的。
怎麼說呢……讓人無端端聯想到打不死的小強。
淡漠的神色褪去,季延崇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地嘴角微挑。
說是打不死的小強,好像太唐突這副鏗鏘玫瑰的美貌。
別人聽不懂陳懷昌在說什麼,那病房裡這位呢?
一個公司的,多少能知道點什麼吧。
季延崇端上一副清朗的笑,推開門。
第17章
聽見推門的響動, 正被裹進一團亂麻裡的沈愉初頭也沒顧上抬,直接從網頁版微信裡找到李延山,發條資訊過去:【我這裡沒什麼事了, 你回酒店休息吧。】
說完全神貫注投入奮戰。
除了連續不斷的鍵盤敲擊聲, 和輕巧的鬧鐘的咔噠聲,再沒有別的聲響。
直到有護工大叔敲門, 說送餐時間到了。
沈愉初猛地從電子表格裡抽身, 短暫產生了「我是誰我在哪」的困惑。
李延山還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神情凝重,像是陷入了什麼苦思,連她起床的動靜都沒有留心。
她推著輸液架走過去,站在他身後,從老式的木質框窗望出去, 正正能俯瞰整片安城湖。
入了夜, 湖上籠了一層銀紗, 在飄忽的白色紗簾遮擋下,湖邊泛起的點點燈景都像是熠熠星光。
時值盛夏, 下過一場暴雨, 倒是溫度宜人。
「晚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