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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心忖這才是桂有為急於找他的原因,因曉得商月令到揚州來。
笑道:「這就叫『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們註定了是一雙,天打雷劈分不開來。」
商月令嗔道:「不準說天打雷劈,這般不祥。」
接著嬌羞的將臉龐埋在他肩頸去,嬌吟道:「你的手愈來愈壞蛋哩!」
龍鷹來個大翻身,將她壓在下方,威嚇道:「快說!還剩下多少時間?」
商月令一雙縴手纏緊他,嬌吟道:「令兒什麼都不理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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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坐上桂有為的馬車,駛離位於市郊他永遠忘不掉的別院。
桂有為兩鬢多添華發,精神尙算不錯,沒龍鷹想像般憔悴多憂。
桂有為嘆道:「一切果如鷹爺所料,人就是這麼不長進,到事情變成鐵錚錚的事實,方肯相信。愈是老江湖,愈不願相信憑空猜測的話。此正為鷹爺和我們間的分別,我們就是缺乏這種先見之明,誤以為即使有變化,仍該是循著以前的軌跡,也因而落後於形勢。」
龍鷹訝道:「原來幫主對我的話,一直半信半疑。」
桂有為道:「大致上,我是相信的,但仍不時因現實的情況,懷有僥倖之心,因世事的離奇曲折,非人力所能左右,或許老天爺仍肯眷顧我們這群老人家。」
稍頓續道:「為參加皇上的登基大典,我到洛陽走了一轉,見過易天南和陶宏,當時張相等的聲勢如日中天,武三思、宗楚客等雖進據要職,一時卻難有作為,我們還以為情況會變得更好。唉!我錯了,可惜已錯恨難返。」
龍鷹安慰他道:「這是人之常情,沒有對錯的問題。」
桂有為傷情地道:「易天南告訴我,你曾當面勸他避往揚州,他不以為然,還說你不明白真正的情況,其時正値張相率朝臣不住上書皇上,勸他誅諸武以張天子之威,後又退而求其次,上表奏曰:『革命之際,宗室諸李,誅夷略盡;今賴天地之靈,陛下返正,而武氏濫官僭爵,按堵如故,豈遠近所望邪!願頗抑損其祿位以慰天下!』退一步請皇上眨降諸武官爵,皇上終於答應,將武三思降為郡王,武攸宜、武懿宗等十二武氏子弟降為國公。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怎勸得出口,唯一的指望,是鷹爺看錯了。」
又追悔莫及的道:「降爵不降職,是很兇的兆頭,當時我們卻不在意,認為是遲一步的事。」
龍鷹問道:「何時方發覺不妥當?」
桂有為唏噓的道:「就在皇上忽然封張柬之為漢陽王,敬暉為平陽王,桓彥範為扶陽王,袁恕己為南陽王,崔玄曄為博陵王,方知大事不妙。」
龍鷹不解道:「封王該為好事,因何反成警號?」
桂有為道:「因皇上同時以他們身份尊貴為藉口,罷五人的政務,只令參加朔望朝,即每月初一、十五舉行的大朝會。」
龍鷹失聲道:「豈非立即將他們架空?」
桂有為嘆道:「不止是架空,且是明升暗貶,罷去五人相位,似是尊寵功臣,賜金帛鞍馬,內實奪五人之權。」
接著沉聲道:「五人封王的翌月,陶宏之弟陶過在長安遇刺身亡,我們的噩夢開始了。」
龍鷹雖知情況不妙,仍未想過惡劣至此,難怪韋武集團群奸亂舞、妖氛罩天下,黃河、洛陽兩幫的敗亡已成不能挽回的殘酷現實,但張柬之等五王,亦是來日無多。
他終於明白田上淵所指,武三思要他殺的人是誰。
第六章 心軟之累
上官婉兒離開後,符太失魂落魄好一陣子,方回復過來,心叫厲害。
茂平和常青垂手立在他身前,聽候吩咐。
符太心忖為官真不容易,光是要找工作給兩個小子做,還要他們感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