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頁)
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他就是窺視者?
他為什麼要窺視她?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是他對她抱有惡意,還是有難以啟齒的苦衷?
「依照您的意思,我該怎麼辦?」秋瑜輕聲說。
她這麼問,並不是要對盧澤厚言聽計從,只是想知道他會給出怎樣的建議。
「回答你之前,」盧澤厚問,「我想問一個問題,你覺得陳博士為什麼會隱瞞窺視者的身份?」
秋瑜下意識想要回頭,望向陳側柏,強行忍住了。
她頭腦亂糟糟的,完全憑直覺答道:「……可能是怕我害怕他吧,我想不出來別的原因。」
「所以,你直接去問他,他很可能會為了不嚇到你,而隱瞞一部分真相。」盧澤厚說,「我個人認為,你想要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秋瑜蹙眉:「逼他一把?」
盧澤厚點頭:「相信我,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對你坦誠以待。我雖然跟陳博士不熟,但就剛剛那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他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是否在他的視線裡。」
秋瑜微怔。
盧澤厚示意她轉頭:「我啟動了遮蔽力場,他聽不見我們的對話,也看不到我們的口型,所以才會變得那麼焦躁。」
「我說的『逼他一把』,不是讓你實質性地傷害他,你只需要假意向他提出離婚就行了。」
「當然,像陳博士這種智商極高的人,你不能直接向他提出離婚,那麼他會一下子猜到前因後果,你必須循序漸進地疏遠他,再提出離婚。」
說實話,以離婚要挾陳側柏說出真相,完全與秋瑜的價值觀相悖。
她皺眉,正要拒絕,卻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陳側柏一眼。
她跟盧澤厚交談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十來分鐘,陳側柏卻像她已經離開了一個世紀般,表情冰冷煩躁至極,連她都看出了異常。
他有輕微的潔癖和強迫症,出門在外,決不會倚靠在牆上,也不會解開襯衫的扣子。
此刻,他卻倚靠在倉庫的塗鴉牆上,動作粗暴地點了一支煙,第一次解開了襯衫最上面那兩顆釦子,露出線條凌厲的鎖骨。
別人可能不知道,他這些行為意味著什麼,但她非常清楚他怎麼了。
——他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口型、碰觸不到她,煩躁得快要失控了。
如果她直接去問他為什麼窺視她,為什麼這麼容易失控,他肯定不會告訴她。
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他有前科——廣告牌事件,他就對她選擇了隱瞞。
盧澤厚的說法,不無道理。
想弄清楚全部真相,只能逼他一把。
可是……
秋瑜欲言又止。
盧澤厚看出她的猶豫,問道:「你在猶豫什麼?」
「……我不想傷害他。」
盧澤厚覺得這姑娘對陳側柏未免太好了一些:「他欺騙了你那麼久,你就一點也不想報復他嗎?你就當這是一個小小的懲戒,讓他以後再也不敢欺騙你,反正也不是真的離婚。」
秋瑜閉了閉眼,又回頭看了陳側柏一眼。
像是察覺到她的眼神,陳側柏銜著煙,掀起眼皮,對上她的視線。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瞳孔卻逐漸緊縮成針,如同某種進入狩獵狀態的大型野獸。
他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露出獸態,緊緊地盯著她,拿下口中的香菸,吐出一口煙霧。
同一時刻,「窺視者」也朝她投去目光。
兩道不同身份、不同角度卻出自同一個人的目光,彷彿兩頭死斗的野獸,相互仇視,相互鬥毆,相互頂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