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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那位名人大笑著離去,將這事當成笑話講給身邊的同伴。
盧澤厚愣怔地望著那位名人的身影,久久沒有回神。
與他一同前來的朋友,知道前因後果,同情地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來這兒的人,都不是為了做慈善。」
盧澤厚喃喃問道:「……不是為了做慈善,那他們開什麼慈善晚會?」
朋友反問道:「你知道,他們最喜歡捐助什麼樣的人嗎?」
盧澤厚搖頭。
「他們最喜歡捐助殘疾人。」朋友平靜地說,「因為殘疾人的外貌,最容易激發人們的同情心,其次,只要不是智力障礙,大多數殘疾人都可以透過義體移植手術治好。
「當然,手術不是免費的。資本家會說這是為了照顧特殊群體的自尊心。但公眾不會知道,那些被捐助的殘疾人,都簽下了高額貸款合同,想要還清貸款,必須給公司打幾十年的工。而資本家則會大言不慚地對外宣稱,這是授人以漁而非授人以魚。」
「除了這些,他們還會大力捐助一個名叫『平安出行』的基金會。表面上,這個基金會的存在,是為了幫助那些無力應對槍擊案的人,免費為他們提供射擊培訓課程,甚至會無償提供最基礎的手-槍。」
「實際上……」朋友意味深長地看向盧澤厚,「你我都知道,推銷槍械最好的辦法,就是人人都有槍。」
盧澤厚說不出話。
——不錯,最基礎的手-槍並不能達到防身的效果。
試想一下,當你遭遇歹徒,顫顫巍巍地掏出一把老式左輪手-槍,哆嗦著上膛,對方會在旁邊幹看著嗎?
不,對方會用更高階的手-槍幹掉你。
就像空氣汙染加重時,商店裡的過濾面具會銷量激增一般,每次發生惡性槍擊案,槍械店也會迎來一波搶購狂潮。
平安出行基金會的存在,並不是為了讓手無寸鐵的人們平安出行,而是為了推銷槍械。
只有盧澤厚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研究員,才會以為「慈善晚會」裡真的都是做慈善的人。
從那以後,盧澤厚再也沒有求過任何人,也不認為有人會「捐助」他這毫無收益的公益專案。
放在以前,盧澤厚決不會相信,「公益」有一天竟會跟「收益」二字聯絡起來。
此刻,他聽見秋瑜這麼說,不禁有些恍惚。
他有多少年……沒有聽見這麼正常的話了呢?
怪不得陳側柏對她視若珍寶。
只要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被她吸引?
就像舊時的誘蛾燈,飛蛾已看到燈光之下密密麻麻的蛾屍,已經知道撲過去就是死亡,卻還是忍不住撲向滾燙的燈罩。
不知不覺間,盧澤厚盯著秋瑜看了很久。
久到陳側柏冷聲警告:「盧教授。」
盧澤厚笑了一聲,覺得陳側柏和秋瑜關係很有意思。
陳側柏的智商絕不止官方公佈的資料,很可能已經突破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
按照生物科技的作風,他大機率接受過基因改造。
然而,他卻沒有因全身dna鏈斷裂而亡,反而擁有了自由控制細胞組織,以及無限裂殖的能力。
很大可能,他的基因已突破了生物科技預想的上限。
換句話說,生物科技親手創造了一個隨時可以覆滅他們的存在。
多麼有意思的事情啊。
更有意思的是,如果陳側柏的智商已突破人類的上限,他本該變得極度理性,不再像普通人一樣容易被情緒影響。
結果卻恰恰相反。
表面上,他看上去的確比普通人更加冷靜理智,似乎永遠都不會被情緒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