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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已站在那原本上了鎖的房間,我才站在房間外沒兩秒,那門板便已被一個丫頭給開啟,是那個當天目無表情地割著自己手腕放血的婢女!她與我沉默地對視了一陣子,像在審視我到底是不是那即將要進行「任務」的可憐蟲,過了一陣子後她便二話不說地將我迎進屋內,然後快速地閉上門板,冷淡地朝我揚了揚手,自顧自走到一面牆上輕拍一處微凹的方磚,牆壁馬上便被翻轉過來露出裡面微暗的刑房。我隨著婢女的腳步,走下那幾級灰石樓階,這才看清供血房裡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不算太大的房間,房內的正中央放了一張隱約帶著乾涸血跡的木床子,側旁放了好幾把鋒利得嚇人的小匕首。左邊是一整排的架子,盛載著大大小小不同的瓶瓶罐罐,罐邊沾上了幾滴紅色的液體,我猜這應該都是些盛放血液的器皿。旁邊站著幾個目無表情的婢女,當中不忽那次被管事推倒在地上折磨的小女孩,只是現在的她,眼中已經沒了驚慌,反倒是平靜得像沒了感情一樣,這使我暗自抽了一口氣。
裡面昏暗的光線只依靠著兩根蠟燭維持,加上那一扇窗也沒有的空間,使得感覺更加令人毛毛的。
突然傳來一把熟悉而充滿著訝異的聲音,「小小花!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可以在這裡!」我回首一看,只看見範書盈正站在右邊盯著我看,她正伴著另一個童養媳,然而後者緊緊掩著自己的手臂,在難以置信之色間不難發現一絲痛楚。「你快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走!」範書盈顫抖著聲音,聲音裡滿滿是驚恐,她一看見我在這,便急急忙忙地想向我跑來,卻在下一秒便一隻老手阻止了,管事婆婆帶著笑意從她身後陰暗的角落走出來,範書盈的眼中馬上閃過一點晃然大悟,向她拋去憤恨的眼神。
「你說過不會對小花出手的!」範書盈咬牙切齒道,瘦削的雙手握成拳頭,把那指骨擠得「嘰嘰」亂叫。
管事婆婆沒回頭看她,只是剎有其事地回了一句:「書盈哪,這次婆婆可冤了,婆婆可已經勸過小花那娃兒不用來這裡折騰自己啊,但她就是要來,婆婆老了,哪裡還有這個力氣來阻止?」她說得是委屈極了,我差點沒露出想吐的表情,如果她沒這個力氣,那還有誰會有?她這句話一出,範書盈的視線馬上轉移到我身上來,不明所以地道:「小花你」「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答應供血了,你受不了的!快走!」她嘶吼著,極力想要衝向我,那一頭原本好好的頭髮也變得凌亂,只是任憑她如何用力,還要鬥不過那幾個手臂比她大腿還要粗的壯漢。
我朝她一笑,在婢女的伴隨下躺到那木床子上,看著暗淡的天花板,「放心,沒事的,只要我做好自己的本份,書盈姐你跟其他姐姐們也不需要用額外的痛苦了啦!做人可不能白白讓別人為自己犧牲,被別人保護,而自己則什麼都不做呢。」幾個婢女走到我身邊來,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我的手腳上,從腰間抽出皮腰帶,把帶子狠狠地往我的手腕上綁,力度大得像生怕我會在下一秒鐘便跑掉,害她們得代替跑掉的可憐蟲受痛受苦。
「你神經病啊!那女人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她就當著「那女人」的面前吼著,然而管事婆婆卻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有些滿意地看著被人任意魚肉的我。我抿著唇,不再看範書盈也不再回答,待那幾個婢女把我綁得連一根手指頭也不能動彈,正拿起小刀要往我被挽起的手袖下的雪白割去時,管事婆婆往我的耳旁靠近,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淡然地說:「小花,婆婆該說你是愚笨,還是善良?」我驚愕地看著她的雙眼,愕然的不是她的話,而是她的嗓音,竟由原本老人該有的蒼老感變成如少女一樣細嫩,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你的聲音」「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今天你還有命可以活著走出去吧?」我沉默了一下,是的,我知道不可能有命活著的,但我也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