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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拿布條來,可別讓她咬破舌頭了!」其中一個婢女硬生生按壓住女人的頭顱,熟練地按住她兩側的頰骨,使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然而那因疼痛而顫得瘋狂的牙齒依然極力往自己半伸出來的舌頭咬去!我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別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連喉嚨也恨不得能一把捉緊,就這樣子永遠屏息,睜著眼睛看著這恐怖的一切仍未落幕。
「是的,布條來啦!」一個站在一旁的小丫頭戰戰兢兢地遞上一條灰黃色的白條,上面沾上了幾點紅,顫著兩隻小手把那布條綁在女人的口中,用盡力氣地繫緊在她腦後,女人猛然睜得銅鈴般大的雙眼使得那女娃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喉嚨連一絲害怕的叫聲也無法發出。純黑的圓眸中閃著幾把利刀下流得像瀑布的血液,當紅色的水波流出來時,馬上便有幾個跟女娃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抱著一個比她們腦袋還要大的碗盤,把那從刀柄上流動著的血液一點點引到盤中,彷彿要連那被刀片弄得翻起的皮肉都要弄乾,把裡面的鮮紅全都吸出來。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一旁的角落走出來,那緩慢但盡顯威嚴的人除了管事婆婆,還有誰?只是,為什麼她不阻止?為什麼她不阻止那些人做這種事情!這是不人道的東西啊!我差點想高叫一聲:為什麼你不救她!她那上面的女人,不就是笑容可鞠的「二號」嗎?!為什麼不救她!
管事婆婆冷眼掃了一眼躺在桌上,流了滿身血液的「二號」後,揚了揚手,其他婢女立刻找來繃帶草草地把那身上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好,便由幾個壯實的奴才把那已經昏死過去的「二號」抬走,她走到那依然顫抖著的女娃身邊,二話不說便狠狠往她腹上踢,把那嬌弱的身體踢出半米以外,直直撞上那木桌子上。
她俐落地蹲在滿眼驚慌的女娃身旁,用手指把她的臉挑起,動作快速得完全不像一個老人,語帶威脅道:「如果你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下一個被抬進供血房來給少爺供血的人,就是你,明白了嗎?」「知、知道。」女娃顫著嗓子道,管事婆婆滿意地輕哼一聲,然後站起來一手捉住那女娃的衣領,就把她扔到一旁去。「下一個呢?」她淡漠的字音剛落,婢女便架住一個無法再熟悉的纖細身影走進來,那張美麗的臉此刻已經沒了笑容,只有目無表情四字可言。
原來這裡是供血房,是給那姓永陸的傢伙的但怎、怎麼可能!怎麼範書盈會在這裡!別人明明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待在房間裡啊!難道管事婆婆走到那看著木桌子像看刑房的範書盈,柔聲說道:「書盈啊書盈,我可真是捨不得你啊!明明就還沒到你來供血,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呢?你上一次的傷都還沒好呢!」上一次的傷?我驚愕地聽著她說話時的語氣,突然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謝謝管事關心,傷已經好多了。最近吃多了點,長多了幾兩肉,就想要說把血快點供一供,省得管事婆婆和小少爺等,一號可擔當不起。」範書盈淡然道,那美麗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形容的感情。
「是嗎?還是說,一號跟十六號姊妹情深,想要替她供血,好讓十六號被好好養著?」管事婆婆用指尖挑起了範書盈的臉蛋,兩者毫不躲避地直視對方。
範書盈沉默不語,在我眼中她的沉默,就是預設了她在替我受罪!她、她之前說過的「保護我」,就是這個意思嗎?!就是替我承受這些痛苦嗎?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我睜得大大的眼眶不自覺地酸澀起來,我我們明明只是朋友而已啊!明明就可以不替我受這些罪,只是被割幾下而已,她、她身上還有傷,這怎麼可能受得了!我極力掐著自己的脖子,真的很想就讓自己如此死去,那就不用令我身邊的人為我如此犧牲管事婆婆沉默了一下,然後冷笑了兩聲:「好,既然你想的話,那我就成全你。」接著又揚了揚手,看著範書盈走上那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