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往是她太過蠢鈍(第1/2 頁)
南朝通往北朝的必經之路嶺北路上,一輛馬車在路上急速前行,越是臨近邊境,天氣就越發地寒冷,道路兩旁的樹木光壓壓的,樹上的晶瑩在太陽下發出刺目的白光。
趕車的趙澤著了冬衣,冬衣外邊又披著一件厚厚的披風卻依舊覺得寒冷刺骨,撥出的氣息轉瞬間便化為陣陣白煙。
馬車內,兩個一大一小的身體躺在軟綿之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
那個稍小一點的孩子是醒著的,他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就那樣盯著身側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女子看著。
隨著馬車愈發地顛簸,女子似乎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一般,好看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她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唇,被咬處已經能清楚地看見點點血珠。
這個女子是他的嫡姐,原忠義大將軍府的嫡女薛婉婷,而他雖是庶出,卻也是忠義大將軍唯一的兒子,曾經他和他的嫡姐是南朝權臣之子中最為耀眼的存在,可如今他們的爹爹死了,忠義將軍府的所有族人都死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他雖早慧,但是他也無法確保,自己是否能夠活著等到散落在邊境的將軍府舊部找到他,抑或是他找到他們的一天。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個累贅,並且昏迷不醒。他看著女子的眼中充滿嫌棄,當日要不是她貿然反抗,他又怎會被逼無奈同著一起出手。
“蠢貨。”他喃喃出聲,臉上是與其年紀極為不符的老成。
突然!薛婉婷睜開了雙眼,他來不及收回視線,便與薛婉婷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薛明善?”過了一會兒,薛婉婷終於能看清楚周遭的事物後,見身側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的庶弟,鼻頭一酸,淚水便順著眼角滾了下來。
薛婉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身子靠在車壁,蕭奕恆的傷藥果然奇效,就這幾日的功夫,她的傷就已好了大半,只是胸口依舊隱隱作痛。
她掀起簾子,往外瞧去,眼前的一片白芒,讓她的心頓時盪到谷底。再過不遠,她和薛明善就該被趙澤給扔下車了。上一世趙澤什麼也沒有給他們姐弟二人留下,甚至在走之前連她身上裹著的一件棉衣也給扒了下來,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們姐弟自生自滅。
眼下的薛婉婷來不及悲傷,回憶著上一世的情形,在她還未想到解決之法時,馬車停了下來。
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剎時間侵入全身,對前路的已知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冷,實在是太冷了!
忽然,手背上覆上一抹溫暖,薛婉婷垂眼看去,她的庶弟正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稚氣的臉上滿是惶恐和無助,一雙清亮的眸子裡泛著瑩瑩淚珠。
這時,門簾被掀了開來,一股寒氣闖了進來,馬車裡的溫度頓時降低了幾分。
“醒了?醒了也好。是你們自己下來,還是要我把你們給拖下來?”趙澤冷冷地說道。
薛婉婷一把將被嚇到的薛明善攬到身後,看著馬車外滿是不耐煩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曾經那個在她面前何等的卑躬屈膝,說要奉她為主母的趙澤會這般同她講話,以往,是她太過蠢鈍!
“那就對不住了薛小姐,既然您不願意自己下來,那我就只好冒犯了。”趙澤說著,便要上車來。
“咳咳咳……”薛婉婷捂住胸口,咳嗽了起來。
見此情形,趙澤上車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雙手交叉橫於胸前,冷冷地看著。
他真想這個女人就這樣咳著咳著就斷了氣才好,只有這樣,對於主子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好一會兒,薛婉婷終於止住了咳嗽,只是依舊喘的厲害,無力地靠在車壁上,身後的薛明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薛婉婷擺了擺手,示意薛明善停下,身子朝前傾了傾,看向趙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