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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丟人了,他都過了二十歲了,還動不動就想哭。連鼻尖都跟著酸,眉毛止不住地抖,鄭嵐只好吸了兩下鼻子,才忍下那一聲喉嚨口的哭腔。
裴宴沒湊上來,他知道鄭嵐需要點兒自己的空間。
一進寢室,裴宴就先拿著鄭嵐的衣服去洗澡了。
好在鄭嵐假期也沒想帶多少東西,衣服還在這裡留了挺多。
裴宴洗完澡出來,鄭嵐恰好拖完一次地。
他們進屋時在地板上滴的水全被擦乾淨了,裴宴穿著鄭嵐的衛衣,又剛剛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濕著,顯得很小的樣子。
鄭嵐上去抓抓他的頭髮,趁著裴宴低頭,在他胸口空出來的肌肉上落了個吻。
裴宴的喉結很重地滾了滾。
「怎麼這麼懂事兒啊?都弄乾淨了。」
「嗯。」鄭嵐手裡還握著地拖的把兒,但不知道在想什麼,指甲蓋在木棍上摳著,裴宴拿手給他碰開了。
「去洗澡。」裴宴把地拖從鄭嵐那兒接過來,推他進了浴室。
等鄭嵐也洗好出來,桌上擺了一堆吃的,又是那天他搜尋過的那家餐廳。
鄭嵐餓了,吃得比什麼時候都香,嘴裡鼓鼓的,跟動物似的,裴宴怕他噎著,灌了他幾口湯。
吃好東西,兩人又去洗漱一番,裴宴坐在椅子上抽菸,鄭嵐陪他玩兒,就坐在桌子邊上,光著腳踩在裴宴大腿上,任他摸自己的腳踝。
裴宴其實是在看一個專案。
那天晚上去和姚莉聊工作,結果人家只是個娛樂局,因為姚莉和鄭嵐的這層關係,要不是家裡早就和她那邊簽了合同,裴宴根本不會去。現在這個專案他不想做了,他不可能去當這個負責人。
想了半天裴宴也只放心丟給唐渡,手機上磨了他好久,唐渡那邊才鬆口說看看。
處理完這件事,裴宴再一抬頭,鄭嵐竟然睡著了。
大半個身子撲在空了的書架上,正好一格一格的木板還擋了光,鄭嵐那捲長睫毛乖順地撲下來。
裴宴失笑,手指又在他的腳背上點過幾下,悄沒聲兒地站起來,剛碰到他的腰,鄭嵐又醒了,倒也不想自己走,朝裴宴張著手,等他把自己抱上床。
兩個人一起睡在學校的床上還是太擠了,尤其裴宴體格不小,鄭嵐看他擠著不好受,琢磨了下,自己爬起來趴在裴宴身上。
裴宴沒想到鄭嵐能想出這種主意,摟著他的腰笑。
鄭嵐本來就不好意思,也不理他,聽裴宴問:「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鄭嵐很正直地回答。
「我不想睡。」裴宴又耍賴,抱著人一翻身,鄭嵐就被他壓在身下了。
鄭嵐推他一把,臉都紅了,道:「有東西嗎你就不想睡……」
裴宴埋頭在他脖子裡咬了幾下,一隻手按著他的腰,一隻手伸出欄杆,摸到自己掛在上邊兒的衣服。
那兜裡有東西。
鄭嵐說他不正經,說著說著腦子就迷糊了。
他很想把最好的拿給裴宴,但他心裡顧忌得太多。
家庭、親人、別人的眼色……
鄭嵐什麼都要拽進來想一想。
帕羅奧圖是他從小到大待過的最自由的地方。
這裡沒有每日母親的監視,沒有路人奇怪的目光,沒有人認識他,沒有人從小看著他長大,沒有人知道原來能做出和男朋友當街擁吻這種事的男生,其實懦弱到了骨子裡。
這裡還有裴宴,一個完完全全的意外,一個很難得的,鄭嵐想要爭取的人。
可是有了裴宴,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痛苦,沒辦法很用心地喜歡他,更痛苦。
裴宴的身影籠罩著他,鋒利的五官因為熱氣,而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