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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則臨神色微變,眼鋒犀利地看了周禹一眼,低頭對聞月說:「老太太和紀書瑜在樓上的書房,你先上樓找她們,我一會兒再去找你。」
「好。」
聞月走後,紀則臨溫和的表情便不復存在。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一時情迷,現在看來,你對聞小姐是用情至深啊。」周禹開口道。
紀則臨看向周禹,眼神不悅,沉下聲警告他:「你如果想知道紀筱芸在哪兒,最好管住你的嘴。」
周禹嗤笑,一派悠哉地感嘆道:「筱芸一定不會想到,她眼中沒有七情六慾的哥哥,居然墜入了愛河,而且墜得相當之深。」
「你現在能體會到我當初面對筱芸時的矛盾心情了吧?坦白意味著失去,為了把她留在身邊,只能抱著僥倖的心理自我折磨。」
紀則臨以前總是譏諷周禹假情假意,故作深情,但現在他沒辦法反駁他的話,因為他正處於自己親手製造的困局之中,無法逃脫。
周禹見紀則臨沉默,難得露出頹唐的神情,倒生出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情。他不再藉機嘲諷,拿起自己的外套要走,離開前還不忘好心地提醒一句:「下個月董事會一召開,紀崇武在公司就再也掀不起什麼浪了,他向來最陰狠,你這次直接斬斷了他的退路,小心他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下作的事來。」
「你自己小心。」
紀則臨聞言,眸光一凜,沉冷似鐵。
周禹走後,紀則臨上樓,他逕自去了大書房,到了書房外,抬眼就看到聞月抱著紀書瑜,回頭和老太太說著話。她們仨共處一室,其樂融融,氣氛溫馨,讓人不忍打擾。
紀則臨在門外站了會兒,沒有進去,轉而去了小書房。
聞月有陣子沒見王瑾珍,和她老人家有很多話可敘,她們聊完家常,又聊起了翻譯,最後又說起了未來規劃。
聞月和王瑾珍說她畢業後打算出國生活一段時間,已經著手開始辦理手續了。王瑾珍很支援她的想法,說趁年輕就要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你要出國的事和則臨說了嗎?」王瑾珍問。
聞月點頭:「還是他鼓勵我去提升自己的。」
王瑾珍一臉欣慰:「則臨雖然有時候比較偏執,但不是大男子主義者,和他祖父一樣,是不會阻礙伴侶往高處走的。」
「嗯。」聞月淺然一笑,「他能理解我。」
王瑾珍活了那麼久,在俗世裡浮沉,看過了那麼多人間事,早就練就了一雙洞悉人情的眼睛。聞月這次從江城回來,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幸福感,提起自己的外孫時,更是眼裡眉梢都是笑意。
這種情態,王瑾珍實在是再瞭解不過了。她自己經歷過情愛,也有女兒,女人墜入情網後,身上的磁場會奇異地產生變化。
王瑾珍在心裡暗自喟嘆,見兩個小輩的感情日益篤實,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這段感情的根基就不穩固,情感越堆越高,反而容易有坍塌的風險。王瑾珍作為長輩,實在是不想看到兩個小輩受傷,但命運是無法抵抗的,有些劫數誰都逃不掉,只看他們能不能渡過去了。
晚上吃了晚飯,聞月陪王瑾珍說了說話,又陪紀書瑜看書。紀書瑜一個寒假沒見著聞月,攢了好多話和她說,聞月便多陪了她一會兒。
十點鐘,紀書瑜有了睏意,聞月等她睡著了才從房間裡出來,猶豫了下,往小書房走去。
往常聞月宿在莊園,紀則臨早就按捺不住,頻頻在她眼前晃悠了,今天也是奇怪,他到現在都沒來找她。
到了小書房門口,聞月往裡看去,紀則臨正站在桌前拼裝著一個火箭模型,這時候的他褪去了凌人的氣勢,完全不像是一個大企業的管理者,就是個普通的航天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