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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便知道原因了。

畢方將所有死去的人放在林子裡，露出了自己真正的形態。就如同秦素在畫上所看到的那樣，他割下自己的血肉，餵養了這些死去的人類。

畢方本來就是神鳥，加上這些人剛死去不久，就這樣將他們從死亡線上重新拉了回來。而畢方本人則因為失去太多的本命精血而陷入昏迷。

陳保致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

等畢方再次清醒時，他已經被丟進了井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泡在水中。他的傷口不曾癒合過，滲出的血液同井水混合在一起，成為了人們眼中的神水。

人們喝著神水，身體越發健康，白髮轉為黑髮。他們彼此發誓一定要保守住這個秘密，為此他們不再同外界通婚。

秦素眨了眨眼，發現她已經看完那記憶了，重新回到井裡。

在井底深處，畢方靜靜地躺著，他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按照他所受的傷，他早該死亡了，偏偏那些信仰之力吊住了他的命。

他雖然活著，卻生不如死。

秦素微微嘆息，人類的貪婪終究壓過了他們的良知。他們甚至膽敢囚禁神鳥，來汲取他的血液。

忽的畢方掙開了眼睛，在他遮掩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既視感更濃了。

秦素臉色微變。等等，不是她的錯覺吧!畢方身上的氣息，分明和天魔老祖一樣啊!堂堂的天魔老祖，最是心黑手辣，哪裡會淪落到這地步。更不用說，剛剛那段記憶力的畢方，就是個天真單純的好神鳥。

她再細細看畢方，卻發現他被深紫色的光暈給困住，普通的人類，即使能算計他一時，也算計不了他一百多年。這些年來，真正困住他的，是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咒。不僅如此，她先前在村裡展開神識時，都沒察覺到這口井的異常之處，若不是拿了那根羽毛，循著因果線找過來，還未必能找到這裡。

有人希望將畢方困在這地方，日漸虛弱，但又不希望他真正死去。

&ldo;你……&rdo;她張了張口。

畢方咳嗽了一聲，&ldo;我在廟裡見過你。&rdo;

秦素微微點頭，直接了當問道：&ldo;天魔老祖，和你什麼關係?&rdo;她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

畢方楞了一下，&ldo;天魔老祖?&rdo;

秦素同天魔老祖打過幾次交道，直接將他的氣息展示了出來。

畢方表情暗淡了下來，&ldo;我認得他，他是我的心魔。&rdo;

秦素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ldo;那時候，村裡的火也是他引起的吧?&rdo;

她看畢方的記憶力，他一直都很好地控制著自己的能力，沒有給他們帶來火災。然而有一段時間，村裡卻頻繁出現火災。

&ldo;我那時候以為是我力量失控，後來才知道是他的緣故。我以前曾經誤入魔界，雖然逃了出來，卻受魔氣侵染，滋生心魔。&rdo;

秦素原本以為天魔老祖是修仙界的人，結果沒想到他也是這一方世界的。

&ldo;你恨那些人類嗎?恨他們將你囚禁起來，利用你的血液賺錢，讓你生不如死。&rdo;

畢方重重地咳了起來，&ldo;在被困在這裡的一百多年裡，我曾恨過他們。但在我當時最虛弱的時候，卻也是人類救了我。&rdo;

&ldo;而且他們心中的貪婪和惡念，也是被他勾動起來的。&rdo;將陳保致引過去，看到他真身的也是他的心魔。

&ldo;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rdo;

秦素想了想，說道：&ldo;你先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