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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慧爾真想將她腦袋瓜劈開,看一看裡面是不是裝滿了水。
&ldo;相信我。&rdo;江溪始終很平靜,並未與鍾慧爾爭執,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ldo;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rdo;
鍾慧爾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不過,正如這女高中生所言,要是錯過這回,以後她們都將再找不到機會逃跑。她不得不屈從‐‐
或者說,江溪身上某種氣質鎮住了她。
&ldo;我先出去將門開啟,大貴睡得死,你們輕些,不要驚動了人。最多兩分鐘,你跟孫婷就得將孩子們帶到車裡,我殿後。&rdo;
江溪留了個心眼,沒有將車鑰匙給鍾慧爾,反而給了孫婷。
孫婷忐忑不安地接過鑰匙,男孩兒擔心地問:&ldo;江姐姐你呢?&rdo;
喝過稀釋過的解憂露,男孩兒臉色好了許多,江溪安撫地拍了拍他腦袋:&ldo;放心,姐姐不會有事。&rdo;
話畢,人已經轉身出了門。
兩層樓高的農村磚瓦房,大門是普通常見的銅芯鎖,江溪將褲兜裡揣了好多日的髮夾往裡頭探了會,銅芯鎖&ldo;啪塔&rdo;一聲彈開了。
大貴趴在桌上,睡得死沉。
鍾慧爾狐疑地看著她,江溪知道她心裡嘀咕什麼,作為一個&ldo;單純&rdo;的女高中生:她委實懂得太多了。
不過江溪也無意為她解惑就是了。
畢竟這種偷雞摸狗的手藝,倘若她也在外逃亡一年多,三教九流都搭一搭的話,學一些傍身也不出奇。
鍾慧爾與孫婷兩人,在孩子們身旁半扶半攙著一溜煙地往外跑,竟當真是一點聲響都沒出。
正當江溪老懷大慰,覺得平時的訓練出了成果時,走在最後才三歲的小雨被門檻絆了一跤。沉鈍的聲響,在萬籟俱寂的夜裡傳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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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江溪驀地轉過頭,大貴迷迷糊糊地抬起了腦袋。
鍾慧爾捂緊小雨的嘴巴,拉著人迅速退到了門外的陰影裡,一動不敢動。
夏日清涼的夜風,透過半敞的大門吹進來,大貴搔了搔後腦勺,疑惑地心想:怎麼覺得有點冷?
還沒明白過來,腦後就受了一記重創,江溪那種花貓似的臉將大貴整個眼眶都佔滿了,&ldo;小溪你……?&rdo;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江溪將手裡的長凳放下,遺憾地想:到底還是見血了。
看也沒看倒地的大貴,江溪抬腳就出了大門。
鍾慧爾拉著小雨趴在黑暗裡,將這一幕看得真切,一時間抖著唇說不出話來。這一板凳,沒有點狠勁恐怕下不去手。看江溪動作老練,想來不是第一次幹,偏生這樣的人,還肯帶著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孩子們一起逃‐‐
到底是善良,還是……
鍾慧爾迷惑了。
她愣愣地看著江溪將大門重新關上,又看著她拿了根不知名的東西在門前搗鼓,才拽著小雨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ldo;你在做什麼?&rdo;
江溪並不是胡亂搗鼓,銅芯鎖這東西,壞起來容易,修起來難,她現在就是在給自己加第二道保險:把這道鎖弄壞。
這樣,等第二天這些拍花子們醒來發現情形不對時,除非把門砸了,否則是出不來的。
等門破了,也沒車。
這些時間,夠他們逃得遠遠的了。
江溪將功成身退的髮夾一丟,拍拍手道:&ldo;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