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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親……
三太太越想越難受,回到房裡,又找了個由頭將劉四娘罵了一通,隨後就坐在窗旁發呆想事兒。到了這檔口,她反而不盼著嬌嬌好了,要是嬌嬌仍舊是那馮源之女,那還有希望成為她兒媳婦,可萬一生了變故,到手的兒媳婦怕是就要飛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要跟嬌嬌套近乎,可這婚姻大事,跟本人根本扯不上關係,以前她想的是以馮源疼女兒的程度,嬌嬌要是喜歡,事情便成了一半,可如今卻全變了。
次日一早,三太太就以請安為由,早早的去了正院子,並且一坐就是半上午,說什麼都不準備離開。
劉母看得都無奈了,就算她依舊掌著劉家的中饋,這來了貴客,又是男子又是官場之人,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直接來後院的。哪怕就是真的來了,她一個老太太倒是沒必要避嫌,年歲相仿的三太太絕沒理由陪著見客的道理。
這般淺顯的道理,擱在平日裡,三太太一定能想到的,畢竟她孃家只是家道中落,又不是真正的赤貧之家。可因著心裡頭存著奢望,愣是咬牙落座不肯走。
好在,沒多久前頭就傳來了訊息。
湊巧的是,來後頭回話的正是劉三老爺。
見妻子在正院裡,劉三老爺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照實說道:&ldo;老太太,大哥和二哥還在前頭陪客人,讓我來後頭同您說……那位爺想要認回嬌嬌。&rdo;
&ldo;確定了?&rdo;劉母在脫口而出的同時,不禁慶幸早不早的就將所有僕婦婢女遣了出去。
見兒子點了頭,劉母略微定了定神,又問:&ldo;他到底是憑什麼斷定嬌嬌的身份?假如早就知曉此事,當年為何音訊全無?&rdo;
劉三老爺苦笑連連:&ldo;據那位爺所說,他當時在縣令家的宴請上醉倒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就不記得了,還以為是縣令家圈養的姬妾……&rdo;
&ldo;那如今呢?&rdo;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劉母急急的打斷道。
&ldo;說是嬌嬌像極了他家中妹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就是,那位爺在這十幾日裡,已經遣人去過桑平縣了。&rdo;見劉母仍一臉的不敢置信,劉三老爺只能繼續勸道,&ldo;老太太,您要往好了看,嬌嬌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劉家的骨血,就算荷娘已經沒了,她身上也依舊流著荷孃的血。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攀上這門貴親,不虧。&rdo;
何止不虧,簡直賺翻了。
劉母根本就不是不捨,而是懸了多日的心突然放下了,恍惚間竟有種飄在雲端上的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同時也好似美夢成真。
對方是什麼身份?莫說如今了,就算是十六年前,他還僅僅是一介白丁,光憑布政使大人嫡孫這個身份,已經夠劉家欣喜的了。甚至說,要是當初他肯上門提親,便是隻給予妾室的身份,劉家也會將女兒拱手送上。
雙方身份差距猶如溝壑,叫人根本就興不起半分不情願來。
可還是老問題,這事兒並不是劉母能夠做得了主的。
&ldo;老太太,您看要不要我親自去一趟桑平縣,將妹夫請過來?&rdo;劉三老爺停頓了一下,又問,&ldo;您認為,妹夫他知情嗎?&rdo;
&ldo;他將嬌嬌視若珍寶,必是不知情的。&rdo;劉母嘆了一口氣,&ldo;你也不用親自去了,使個人快馬加鞭往桑平縣去,就說有緊急事情相商,叫他務必立刻趕來。&rdo;
劉三老爺瞭然的點了點頭,轉身去前頭吩咐了。
原本,他想親自前往,一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