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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說得虛偽些,為了社會的安定和公義道理呢?那都是騙人的。這幾天協助警察,他已經看到了夠多眼淚。原本開朗的香月小姐幾乎天天紅著眼睛。前來認領屍體的失蹤人員家屬也無一例外是眼淚漣漣,有的人甚至憤恨地埋怨說&ldo;還是找不到的好,這樣的話,至少我會覺得他永遠還活著……&rdo;
帶著沉重複雜的心情,當麻默默告別藥師山,來到了青森市區。中午過後,他在稻荷神社附近的小柳站搭上了回東京的東北本線。三天前,名雪已經帶著朝香回去了,聽電話裡說,檢查出來情況還不錯。稍感放心之餘,他也急著想去看看。
這恐怕是唯一讓自己感到慶幸的事了。
空曠安靜的車廂裡,青白色的車燈發出柔和明亮的冷光。靠在舒適的坐椅上,當麻感到一陣幾乎能將人壓垮的疲憊。香月悲傷哭泣的樣子,淺香行廣沉默淒楚的眼神,揮之不去地盤旋在腦海中。除了八雲山,他從沒有處理過這樣難受的案件。他只慶幸,淺香唯和清川元的被捕,是朝香離開以後的事。
整件事情,說來其實也簡單。
十二年前,一宗無心鑄就的血案註定了尚年輕的淺香明松一輩子都得心懷秘密。古舊的神社中,至今不知道名姓的女子,隨著雪白的襯衫上綻放出觸目驚心的鮮紅,她緩緩癱倒在他的面前。直到她變的冰冷僵硬,淺香明松才從驚恐中反應過來。他跌跌撞撞地找來好友清川元,年少的兩人沒有多想,便搬來鐵鍬榔頭,趁夜將屍體埋進了神社拜殿的地板下。然而,拜殿的地板早就腐朽不堪,怎經得起折騰,於是兩人又偷偷更換了地板。但是,只換一塊顯然是不可取的,於是,在往後的一兩年裡,重義氣的哥們倆一咬牙,將所有地板都換了一遍。
所幸這是個荒蕪已久的地方,他們漫長浩大的工程竟真的沒被人發現。於是,悄悄完工後,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卻不想至今為止的若干年中,總是陸續有人來山中探尋。那彷彿是上天的安排,大家總是不約而同衝著那見不得人的天宇神社而來。於是,對於不幸發現了秘密的人,兩人不得不痛下殺手……
為了掩蓋一個錯誤,十年間,他們犯下了越來越多,還不清的錯。這就是一切罪惡行徑的始末。
&ldo;無聊透頂!&rdo;當麻低聲嘟囔著。
他記得,逮捕淺香明松的時候,警察問他,十二年前為什麼要殺人,他的回答竟是&ldo;我也不記得了&rdo;。不記得那女子的長相,也不記得她的名字,甚至,連殺她的理由都不記得了……這又不是浪人橫行的江戶時代!怎能容忍這種人!?
若說誰最可憐,那恐怕要數阿唯了。不過,那只是從理論上說,當麻的心中並未覺得她很值得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是他一貫的思維。雖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並不見得有什麼大錯,但是,人首先要有是非善惡的觀點,怎可以盲從呢?
想到這裡,當麻不由有點感激朝香,在神社遇到迷香的那次,是她出手救了自己。若沒有她從後面跟蹤阿唯,或許自己已經死於非命了……
整件事情是從哪裡開始不對勁的呢?當麻仔細地想了又想,恐怕還真是如警察問清川的那樣。&ldo;你明知道她的性格,為什麼還要誘惑她來村子裡?&rdo;當日,警察是這麼問的,但是清川卻只是滿臉羞愧地搖頭不語。於是,這個問題成了眾人猜測紛紛的疑點。當然,有些事情大家並不知道。
&ldo;哼……!&rdo;想到清川,當麻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礙於案件,他不能發作,但是現在想來,這傢伙竟怎麼看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