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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瑤迎著三月的朝陽慢慢從千禧堂回來，往百壽堂去。

寂靜的院子裡，只有一個小丫頭蹲在院子中央埋頭數著地上爬行的螞蟻，靜悄悄的亦如當初，童若瑤第一次踏進這個院子的光景。不同的是，那時候她才加入顧家，心裡忐忑不安。

這是呂氏靜心休養後，童若瑤第二次進來請安。上次，呂氏身上不自在，童若瑤沒見著。這次，他們進去的時候，呂氏恰好從裡間供奉菩薩的地方出來。

體態視乎有氣無力，見到童若瑤和顧廷煊，神情有瞬間乎自在。卻很快恢復正常，朝好範媽媽道：&ldo;快扶著若瑤坐下，如今已經七八個月的身孕了站久了腳疼。&rdo;

童若瑤肚子高高隆起，只能略微福福身行了個禮，便去椅子上坐下。

呂氏端著茶杯吃茶，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她的目光，總是匆匆忙忙地從顧廷煊身上掃過。顧廷煊本來與呂氏之間的話就不多，如今顧廷煊愈發沉默。整個屋裡安靜幾乎只能聽到彼此之間細小的呼吸聲，相對而坐，淡漠疏離。

範媽媽在心底暗暗嘆氣，一聲一聲似那一陣一陣吹來的風。

130：老夫人抱恙、郝氏鬧分家

夕陽灑下金色餘暉，糙長鶯飛的時節，即便是日落時分，似乎也充滿朝氣。

小玉扶著童若瑤走在花園中，偶有微風拂面，地上不知名的小花隨風搖擺起小腦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青糙芳香。

&ldo;……既然她執意如此，也不用勉強，你瞧著合適的人安排一個在屋裡分擔你的差事，後面的瑣事就交由她吧。&rdo;

小玉淡淡嘆口氣，香雪仍舊不願意回屋裡當差，大夫從呂氏如今是靜修了，卻也害的香雪……

&ldo;說到底，也是她的心思太重了，二奶奶對她也算不錯。&rdo;

童若瑤淡然一笑，西邊紅彤彤的火燒雲，似是要將天空給燃燒起來。望著天空發了一會怔，小玉便勸她回去。

還有一個多月肚子裡的小東西就要出來了，似乎每一天肚子都要大一分，滿懷喜悅的不止是童若瑤，顧廷煊也是殷切地期盼憧憬著。只是，自從過了年，老夫人的身子就時常不痛快，這兩天略好些，看起來和往常一樣精神抖擻，就讓黃氏幫著童若瑤在外面尋奶媽、穩婆等事兒。

剛剛回到青松院，還沒坐定，就傳來黃氏的聲音。

&ldo;還是侄兒媳婦這裡等著舒坦些，沒得那起子咬舌根的話像煩人的綠頭蒼蠅似地，在耳邊嗡嗡作響。&rdo;說話間，珍珠已經扶著黃氏進來。

童若瑤淺淺一笑，黃氏也不是頭一回把三房的人比作蒼蠅。如今老夫人時好時壞，雖然沒有大的病症，可畢竟上了年紀，到底不如從前。郝氏按捺不住也是常理之中，好歹老夫人如今耳聰目明，能說些話。

&ldo;嬸子快請坐，小玉上茶。&rdo;童若瑤站著請黃氏坐下，又才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微笑問道，&ldo;嬸子怎麼這會子過來？&rdo;

黃氏道：&ldo;就來告訴侄兒媳婦一聲，穩婆已經找到了，倒不是上次給你三弟妹接生的那個，聽著這位穩婆倒是個有些本事兒的。所以就提早說定了，免得到時候她挪不出時間。&rdo;

童若瑤感激道：&ldo;讓二嬸子操心，侄兒媳婦心裡很是不安。&rdo;

&ldo;別這樣說，大嫂子略操些心就病倒了，我比她年輕，現在倒還能動，倘或我也動不了了，即便想幫幫侄兒媳婦，也是不能夠的。&rdo;黃氏說明著禁不住嘆口氣，就接著一進門那話說道，&ldo;侄兒媳婦雖養胎，一牆之外的事兒，想必也知道一些。如今老夫人還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