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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人間煉獄,山下白氏的屋舍與此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簌簌走到半途,敏銳感知到山頂的動靜,便悄悄屏住聲息,慢慢接近山頂。
簌簌用雜草掩住身形,見晴眉殿前,神武廣場,巨大的柱子上綁滿了門下弟子,皆奄奄一息,氣若遊絲。
簌簌與殿中離得還有些距離,只隱約察覺殿中有什麼靈力頗高的人物,卻不知底細,便在那裡按兵不動。
不過一會兒,殿中出來個紅衣侍從,示意旁邊的看守放下一人。
簌簌定睛一看,無憂宮的服飾?
她喉中頓時生出了乾嘔的感覺,如同當初硬要吞下樑舒的心臟。
徐墨陽已死,無憂宮還不就地遣散,難道是月媚組織起來的?
簌簌一直盯著那紅衣侍從的動作,發現他要殺了那人時,被捆在柱子上的眾人似乎突然有了氣力,叫嚷聲不斷傳來:
「未及明日,為何殺人。」
「方才……才有師弟命喪於此……」
喧喧擾擾間,晴眉殿慢悠悠走出來個白髮少年,眾人被打了一棒似的突然閉了嘴,整個神武廣場鴉雀無聲,與方才的眾人激憤相比甚為狼狽。
簌簌乍一看覺得那人身形有些眼熟,心涼了幾分,面容看不清楚,但她忙在心中否認了想法。
死而復生,絕不可能。
那白髮少年習慣性得將兩手背後,清潤的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傳到每個人耳中:
「本座說過,一日擒不住她,便殺一人,今日雖已殺過,可她主動送上門來,本座高興,再殺又何妨?」
簌簌自他將手背在身後那刻起,便知道了他是誰,聽標誌性的聲音,更加確信,但很奇怪的,她腦中一片空白,一時竟不知該表現出什麼樣子。
她沒有學過。
是落荒而逃?還是哭著上去抱住他說你活著真好,還是,該直接表現出為他活著高興呢。
簌簌腦中一團亂麻,身上也很實誠的僵硬著一動不動,腳下似千斤重般抬不起來。
動一動啊,快動一動!
晴眉殿前的白髮少年似乎在看著她的方向,轉而眼神往旁邊一瞥,那名弟子的頭顱飛了出去。
飛去的方向,恰是簌簌的藏身之處。
這下再也不能裝作不知,簌簌簡略衡量了下對方的武力值,直接堵死第一條路,選擇繼續裝傻。
於是她頗遲鈍得向後踉蹌半步,被飛來的人頭嚇到般柔弱得倒抽一口冷氣,然後忙去看那人的反應。
隔的太遠,看不太清,卻吸引了廣場上眾人的目光。
「斷情果!是斷情果!」「是她!我見過!」
「你快束手就擒!只因為你,門中死了多少兄弟!蓮花峰的罪人!」
「對!蓮花峰的罪人!」
徐墨陽發如晶雪,一身暮雲灰黑長袍曳地,簌簌走近些才瞧見,他眸中似有幾抹隱含的笑意,襯得他越發俊美脫俗,形似仙神。
簌簌連忙調整過來,像對待考官般,一改僵了數月的冰冷麵容,表情重又豐富起來。
她一步一步向晴眉殿走去。
「原來,你沒死啊。」
簌簌許久不笑,面頰有些僵硬,想來一定笑得不很完美。
徐墨陽眉眼如畫,以前的黑髮變白以後,更襯得他膚白勝雪,眼眸黑亮。
他慢悠悠抬腳向前一步,溫柔笑道,「你很失望?」
「不,不是不是。」
簌簌不自覺後退一步,在胸前連連擺手,面上擺出常人該露出的窘迫,嫻熟到沒有半分差錯,接著口中又囁嚅試探道:「我,我其實,一直很擔心你。」
徐墨陽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感興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