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第1/3 頁)

所以到頭來，她也只是在送去給舅舅的信封裡放了平安符，另一隻卻擱在櫃子裡，不見天日。

出發的時辰快要到了，承安早早離席回宮，將秀娘收拾的包袱解開，只取了隨身衣物與傷藥若干，便準備動身了。

&ldo;你做什麼，&rdo;秀娘忙不迭過去攔他：&ldo;只帶這麼點兒怎麼成！&rdo;

&ldo;好啦，&rdo;承安目光柔和，忽的張開雙臂，難得親近的抱了抱她：&ldo;再難的日子也有過，怎麼就這樣嬌貴了。&rdo;

秀娘聽得一怔，隨即推開他，手掌一下下打在他身上，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ldo;你個混帳東西，從小到大都不叫人省心！&rdo;

&ldo;真的要走了，&rdo;承安伸手為她擦了眼淚，勉強笑笑：&ldo;不要送了。&rdo;

&ldo;有什麼好送的！&rdo;秀娘惡狠狠的一擦淚，轉身往裡間去了：&ldo;自己非要往外跑，死在外邊兒才好呢！&rdo;

最後看一眼秀娘隱約有些傴僂的身影，承安嘆一口氣，將那些傷感嚥下，轉身出了偏殿。

雖然早就叫自己硬氣些，可走出甘露殿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放慢了步伐，在無邊夜色之中，回望這座富麗堂皇的宮闕。

想什麼呢，他有些自嘲的笑了。

她還在承明殿行宴，哪裡會出現在這裡。

最後整了整衣袖，他轉過身，大步離去。

&ldo;等等！&rdo;

那聲音遠遠的，像是要化在夜色裡，但甫一入耳，承安便猝然轉過身來。

嗓子似乎有些幹，他嚥了一口唾沫，方才幹巴巴的道：&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rdo;錦書氣息還有些急，惹得面頰略帶些紅，傍晚天邊將散未散的雲霞一般，絢爛極了：&ldo;本是不想來的，但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要來叮囑一遍。&rdo;

這會兒，距離出發的時間其實已經很近了。

莫名其妙的，承安有些心慌。

&ldo;就一句話，&rdo;錦書聽身後宮人提了一句時辰，便長話短說：&ldo;萬事小心，照顧好自己。&rdo;

承安鼻子忽然有些酸，只是恰到好處的側過臉，在夜色中掩飾住了。

他輕輕說：&ldo;知道了。&rdo;

&ldo;走吧，要來不及了，&rdo;錦書最後向他一笑：&ldo;一路順風。&rdo;

承安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去。

月亮將將被雲彩遮住，四遭略顯昏沉，宮人們將手中的宮燈挑的亮些，映照的一片清明。

&ldo;娘娘，楚王殿下走遠了，&rdo;紅葉低聲道：&ldo;咱們回去吧。&rdo;

&ldo;紅葉，你知道嗎，&rdo;錦書站在原地不動，緩緩道：&ldo;有時候，我會在他身上看見我自己的影子。&rdo;

骨子裡的倔強與堅韌，與沉默著將外界與自己隔離開的疏遠。

紅葉知道她只是有感而發，並不是期待她的回答，所以也沒應聲。

&ldo;罷了罷了，&rdo;夜色像是流動的冰，沁沁的涼，錦書緊了緊身上大氅，道：&ldo;咱們回去吧。&rdo;

正月初三的夜晚，烏雲將冷月遮的嚴嚴實實，長安北通化門處卻是一片明亮，數不清的將士手持火把，照耀的這片天空全然通明。

沉沉的鼓聲響起，是此行出發的前兆，無數隻火把構成一條火龍，伴著噠噠馬蹄，往遙遠的北方奔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