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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夫人聽她這樣講，便知她心中也是沒譜兒的，心中酸楚，眼淚不覺流的更兇，賢妃見了也是心中難過，母女二人相對，垂淚起來。

她的確傲氣，但面對著這種境地，也確實是傲氣不起來。

吩咐人送蕭老夫人回去，又叫人照看好三皇子，賢妃換了一身素淨衣裳，略加修飾，往含元殿去。

&ldo;母妃，&rdo;三皇子面色沉鬱，目露擔憂：&ldo;我跟你一起去，咱們一起求，父皇總會心軟的。&rdo;

&ldo;不，你留在這兒，母妃一人去便是。&rdo;賢妃明白聖上的底線，所以絕不會叫兒子摻和進這裡邊來，她被嫌惡事小，若是害的兒子一道受了牽連，那才是得不償失。

眼見兒子躍躍欲試，她加重語氣，道：&ldo;聽話！&rdo;

三皇子對於賢妃這個母親還是很敬畏的，饒是心中不願，卻也沒有反駁，被內侍們送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回書房去了。

賢妃小心掩飾了面上淚痕，匆匆帶人往含元殿去了，只可惜，人還沒見殿，便被攔住了。

&ldo;娘娘恕罪，&rdo;寧海總管聲音溫和，只是其中語氣不容置疑：&ldo;聖上還在忙，不見宮妃。&rdo;

賢妃心中一堵，既酸又澀，只是想著自己胞姐，不得不婉言懇求：&ldo;本宮只想同聖上說幾句話，勞煩總管一回，好歹去通傳一聲吧。&rdo;

&ldo;奴才也只是聽令行事，&rdo;寧海總管彎著腰，恭聲道：&ldo;求娘娘不要為難。&rdo;

這幾乎是賢妃唯一的機會，她哪裡敢輕易放棄，好說歹說磨了半日，寧海總管依舊不肯鬆口，她也未曾放棄，在外枯等了大半個時辰，方才失魂落魄的離去。

&ldo;娘娘，&rdo;她身邊宮人小心的問：&ldo;咱們回披香殿去嗎？&rdo;

&ldo;不，&rdo;賢妃頓了頓，幾乎是咬著牙，一字字說出來的：&ldo;往甘露殿去。聖上最寵皇后，她若是肯開口，就還有機會。&rdo;

&ldo;可是……&rdo;誰都知道皇后與賢妃不和啊。

看了看賢妃面色，她將後邊那句話嚥了下去，低眉順眼的跟在賢妃身邊，一道往甘露殿去了。

賢妃如何不明白她未盡之言，只是到了這關頭，不去試一試，總歸是不肯放棄。

然而在甘露殿外，她們又碰了一個釘子。

&ldo;娘娘見諒，&rdo;那宮人溫聲道：&ldo;皇后娘娘月份大了，人也沒精神，這幾日不見人，您還是請回吧。&rdo;

聖上那邊已經是這般光景，賢妃現下只剩了這一根救命稻草，即使知道希望渺小，也不敢輕言放棄。

換了別的時候，她哪裡會理會這樣一個宮人，可是這會兒，卻不得不溫聲細語，同她說話：&ldo;勞你去問一聲皇后娘娘，就說我有事求見，請她辛苦一番，務必見一見才好。&rdo;

那宮人早先得過吩咐，如何會去問，偏生賢妃不肯放棄，只守在宮門處磨。

最後實在是沒有法子，那宮人在入內去問了一問。

賢妃穿的有些單薄，前後走動這樣久，面上隱約透著幾分青，見那宮人回來，眼睛登時一亮：&ldo;‐‐皇后娘娘是如何說的，可願見我嗎？&rdo;

那宮人有些為難，向她屈膝見禮後，方才低聲道：&ldo;皇后娘娘叫我問一問賢妃娘娘，說，若是姚軒昨日顏面掃地，身敗名裂，您……會伸手去幫他嗎？&rdo;

似是冬日裂開的冰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