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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許久,錦書終於伸手握住他手腕,低聲勸道:&ldo;空腹喝酒傷身,聖上已經飲了許多,今日便先歇下吧。&rdo;
聖上手腕一頓,卻不言語,只是掙開她手,將杯中酒飲盡。
錦書眉頭微蹙,正待開口,他卻低下頭,含住她的唇,將口中餘酒餵了進去。
辣辣的,帶著有些嗆人的醇香。
只是小小一口,錦書便嗆得咳了起來,嗓子裡像是進了一把花椒,麻麻的難受。
她伸手去推聖上胸膛,卻未曾如願,只好拿帕子掩口,連連咳了許久,面色不覺緋紅。
聖上撫著她的背,等她平靜下來,才低聲問:&ldo;難受嗎?&rdo;
錦書壓住升騰起的咳意,正待開口,卻聽聖上開口了:&ldo;你不肯理朕的時候,朕也是這般滋味。&rdo;
他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深處彷彿有一顆星:&ldo;只多不少。&rdo;
錦書被他說得一怔,一時間,竟不知應該說什麼才好。
聖上卻不看她,只是自一側玉盤中取了一隻石榴,邊剝邊問:&ldo;朕今年三十有一,年過而立,從未有過如此低聲下氣,可繞不過自己心意,總想再問一問。&rdo;
石榴鮮紅的皮被剝開一角,露出裡面乳白色的薄膜狀隔閡,與鮮亮剔透的果粒,燈光之下亮晶晶的,似是夏日最紅的芍藥一般灼艷。
聖上停了手,看著石榴內裡的密密紅粒,低聲道:&ldo;你還是……不願意嗎?&rdo;
錦書目光落在一側暈黃著跳躍的燈火上,頓了一會兒,方才道:&ldo;奴婢是否願意,又有什麼要緊的。&rdo;
她語氣極輕,話音卻似有千鈞重。
&ldo;你不肯,只是覺得男女情愛信不得嗎?&rdo;
&ldo;還是說,&rdo;聖上低聲問她,語氣愈發低切:&ldo;不願意,同別人一道侍奉朕?&rdo;
&ldo;世間凡俗女子,哪一個不想同夫君攜手白頭,相親無隙?&rdo;錦書笑的淡淡,道:&ldo;奴婢只是庸人,當然不能免俗。&rdo;
&ldo;可奴婢也知道,這是九重深宮,並非凡俗,所以不會生妄念。&rdo;
她毫不避諱的回望聖上,目光明徹:&ldo;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rdo;
聖上定定看著她,目光黑沉,許久許久,沒有言語。
錦書同他離得這樣近,清楚的看見聖上抿著的唇與的收緊下顎,似乎是被拉緊到極致的弓弦,下一刻就會崩開。
如此無聲的對視,持續了不知多久,錦書才聽他道:&ldo;若是朕,以後……&rdo;
聖上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錦書看見他額上繃起的青筋,似乎是某種極為激烈的情緒在血管中湧動,正覺微驚,他卻低下頭,將她按在懷裡,猝然吻上她的唇。
迸發出所有熱情一般,狂熱中帶著無限繾綣的吻。
大抵是飲過太多酒的緣故,他唇齒之間還帶有難掩的熱辣氣息,同他的激烈動作一般,不容違逆的侵略性。
錦書推了兩下,還未曾推開,便覺他咬住自己唇,痛楚襲來,隨即便是甜腥氣。
流血了。
如此這般之後,他卻溫和起來,細細的吻她的唇,動作輕柔的,將湧出的血盡數安撫下去。
抬起頭,聖上目光在她面上幾度逡巡,一絲不亂的神色中,終於顯出幾分倦怠與頹然。
&ldo;你來了之後,朕哪裡也沒去,&rdo;他伏在她肩窩處,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