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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江珩問池宴,目光帶著一點兒試探。
池宴不動聲色道:「有人在你遊艇上要跳海自殺,你心情能好?」
為了使這段話看上去正常,這位從來不看價格的大少爺補充了一句話:「這遊艇兩個億,我可沒想還沒用過就貶值。」
「是麼?」江珩銳利的目光彷彿能洞察一切:「有人在你遊艇上跳海,還是跳海事件本身?」
被擊中要害,池宴下頜緊繃看著他,很快,那雙色彩很淡的眸子浮上了一層新的灰暗。
他的喉結飛快地滑動了兩下,嘴唇張闔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半晌,洩了力氣般,身體朝椅背靠去。
池宴發現,林稚晚姑娘,永遠有輕而易舉就令人失控的能力。
當年林文和去世,正好趕上池朝聞身體不好,池宴代表池家出席了所有場合。
池朝聞說,林家這姑娘太可憐了,小小年紀沒了媽媽,現在爸爸也不在了,哥哥又不親,日子恐怕不好過,池家能幫忙就幫幫。
池宴幫了,還幫到了一張結婚證上。
從臨江師大附中的天台,到佛羅倫斯的那夜,再到林稚晚的不告而別,匆匆幾年未見,他不能說沒有情緒。
很多時候,他也會感覺自尊被她扔了一地,臨走之前還要惡劣地踩上兩腳。
他不是什麼聖人,不恨是假的。
可看到奄奄一息的林稚晚,向他尋求一個合作的保證時,他早就記不清是以何種心情,提出了結婚的建議。
就好像——
這場人生早已經走投無路,兩人隔著山隔水隔著長久未見的時光,早就沒有轉圜的能力,那就換個方式,給兩人開闢一條路。
可他也不知道,路的盡頭是生門,還是死門。
在海水裡浸泡過的頭髮幾乎都被風吹乾,鹹濕的澀感令人極度不舒服。
池宴雙手覆蓋著臉,用力地搓了搓。
「我洗澡了。」池宴跟江珩說,趕人似的。
婚結都結了,走一步看一步。
相較於對這段婚姻的迷茫,發現是林稚晚跳海的那個瞬間,池宴清楚地意識到,無論如何,都想林稚晚好好活著。
甲板上,愉悅的氛圍沒有因為短暫的插曲消減分毫。
池宴這人潔癖嚴重,又是泡了海水,洗個澡整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回到甲板上時,從燒烤架上冒出的熱氣煙燻火燎。
這群人熱鬧起來,啤酒遍地。
江珩,陸方霓,婁黛都在,曲思遠拉著陸方霓東問西問,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討人嫌。
「嘛呢你,」池宴路過,從陸方霓手腕上給狗皮膏藥摘下來,狀態也早就整理自然,打趣道:「知不知道跟姑娘保持距離?」
曲思遠冷哼一聲,語氣不善:「那你知不知道對女生要有友好一些?」
池宴:「?」
「你剛才是不是去見晚晚了?」
「……」
「你想想你對晚晚說什麼了,怎麼有你這麼粗魯的男人!」
「池宴:「我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說『要跳海也別從這兒跳,髒了你的遊艇』!」
「人家是要跳海麼!換句話說要跳海怎麼了,不能安慰安慰嗎?」
曲思遠整個一護花使者的狀態,反水錶哥並且對其表示強烈不滿。
池宴:「……」
江珩:「……」
這倆人居然連騙人的藉口都一模一樣。
就是很離譜。
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曲思遠,大家都聽聽就過去了。
不過,婁黛也顯然不在聰明人的範圍裡,並且跟曲思遠一樣真情實感,跺著步子到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