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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嗡嗡作響。看來自己的箭術跟著那些轉職做獵戶的張、甘族人在野外跑了一陣子，不但恢復了，而且還有不少的長進。不但力道猛了許多，準頭也精確了不少，至少沒有誤射到那些近在咫尺的流民身上。

流民見到如此動靜，不由紛紛蹲了下來，抱著頭等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但是還有數百人在那裡蠢蠢欲動。

&ldo;我們也是晉人，準備南歸！&rdo;曾華把自己這邊的身份一表白，很快就讓這群流民安定下來了。

問過流民中一位老者才知道，這群流民是從河東郡（治今山西夏縣）逃出來的。過河水（黃河）後還餘萬餘，一路上被白匈奴、羯胡等胡人追殺，快到洛水北岸時就只餘五千。最後碰上一支從關中長安公幹回鄴城的羯胡騎兵，有六、七十騎，最為兇殘。他們一路象追殺獵物一樣追殺著這群流民，掠得女子就地姦淫虐殺，餓了就把抓來的&ldo;兩腳羊&rdo;煮來吃了，手癢了就策馬衝進流民群中亂砍亂殺，練練刀法，或者遠遠策馬射人取命以為賭樂。困了就放任流民南逃，然後休息好了又策馬追上來繼續&ldo;遊戲&rdo;。

過了洛水，這群流民只剩下千餘人，大部都是腿腳快的青壯，其餘的不是橫死荒野，就是已經進了羯胡的肚子裡。

說到這裡，老漢不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ldo;我的老伴，我的兒子媳婦，還有我那年幼的孫子，你們死得好慘呀！老天呀！你為什麼讓我一個人活著呀！為什麼讓我一個人跟著大家逃了出來，你為什麼不讓我跟著他們死在一起！&rdo;

老漢呼天喊地的哭訴驚醒了每一個河東流民，他們終於從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中清醒過來，他們這才想起自己的親人有的倒在了路途中的泥地裡，有的變成了食物進了羯胡騎兵的肚子裡。許多人不由傻了，呆呆地坐在那裡，慢慢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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