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一天，四人出房山縣，過紫荊關，繞過沫源城，在太行山中往西行走，一個個渴得舌幹唇裂，看看紅日西墜，也尋不到一條小溪，一方池水。永琰道：&ldo;今後可要帶足了水，至於乾糧少帶一點倒沒有什麼。&rdo;福安拿出羅盤測了測道：&ldo;我們加把勁吧，這裡距靈丘縣城不遠，一定會有人家。&rdo;於是四人又重新振奮精神，加快了腳步。

果然，翻過一個山頭，往下望去，壑谷之中藏著幾間草屋，草屋之上，炊煙裊裊。四人大喜，往下狂奔。到草屋前，見荊條織籬圈成個院落，三間草屋並沒有關門，草屋的左手還有一間小土房，這就是廚房了。福安走上前去，剛要說話，不料廚房裡的人個個扔下飯碗麵如土色，跪倒在地後再也不抬頭。福安道：&ldo;我們並無惡意，是投親行路之人，迷了路徑，渴了一天，沒有找到一滴水，現在特來叨擾鄉親，討一碗水喝。&rdo;說罷，下跪之人神情稍為安定，福安見跪在地上的共有四人，一個老者已五六十歲，一個小夥子二三十歲，一個年輕的婦人懷裡有個孩子。

聽了福安的話，老者抬起頭來，看眼前的幾個人神情，像是溫厚的人；又見他們個個嘴唇乾裂，疲憊不堪，並沒有一點張狂的意思，渴得如此，屋裡現放著水，可幾個人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看來這幾個人是規矩人。老者這才說話道：&ldo;幾位爺，請進堂屋，這裡太小，老兒為你們準備吃的去‐‐開水沒了，那裡的涼水，你們少喝點，我們馬上就燒。&rdo;

永琰道：&ldo;拿水來。&rdo;

福安拿起一個碗，看那鍋裡有些青菜湯，盛了一碗，來到永琰跟前道：&ldo;金少爺，還是喝這菜湯好。&rdo;永琰接過，一仰頭，一碗湯倒進肚裡，看看福安和侍衛還站在那裡，道：&ldo;你們還不快討點水喝。&rdo;義隆和爾森得了這句話，忙跨入廚房，乾脆把頭埋在缸裡喝個痛快。只有福安仍然沒動，見永琰喝完，忙又盛了一碗遞與他，這才自己走到缸前。

主人見四人喝好，道：&ldo;請到堂屋去吧。&rdo;

四人進了&ldo;堂屋&rdo;，永琰面南而坐，福安等三人侍立，永琰道：&ldo;三位坐下吧。&rdo;三人齊聲道&ldo;謝金爺&rdo;，這才坐在凳子上。

老者道：&ldo;家中實在沒有什麼好吃的，請四位爺原諒。&rdo;

福安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子，放在案上說道：&ldo;請儘量給我們做得好一點，我們實在是餓了。另外，今天還想在這裡叨擾一晚，請多燒點開水。這些銀子不成敬意，請大哥收下。&rdo;

老人也不多說話，收過銀子，轉身去了，不一會兒端來熱水。永琰和幾位都燙了腳，把血泡放了，塗上帶來的雲南白藥。這時那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已把飯菜擺上桌子，桌上有主人剛殺的雞，並且居然還有一壇酒。四人圍在桌前，斟了酒。福安道：&ldo;老哥和後生一快坐下吧‐‐我們還沒有請教尊姓大名呢。&rdo;老人還要推辭，福安把他們拉到桌旁道：&ldo;哪有主人不陪客的道理？&rdo;

老人和年輕人坐下，酒過三巡，老人說他叫李文敬，小夥子是他的兒子，叫李明東。福安也介紹了他們的來歷道：&ldo;我們隨我們家主人金少爺到靈丘投親，不想在山中迷了路。我們三人都是金少爺的家人。&rdo;福安見氣氛和緩了許多，呷了一口酒道：&ldo;這荒僻的山中，竟有這種好酒，實在想不到。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我們剛到這裡時，你們極為驚慌恐怖，不知為何？&rdo;

&ldo;我們以為你們是官府中的人。&rdo;那小夥子李明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