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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賭自己的命。
他萬萬輸不起。
但賀閃山呢?
從十歲開始,賀閃山就喜歡賭博。
他賭錢,也賭命。
他不怕輸,只怕贏得太多,反而讓自己添增不少煩惱。
雖然他的賭運向來欠佳,但一條光棍般的性命卻賭了幾十年還沒有輸去。
他早已準備隨時把性命輸掉。
他是賭命老師父,他贏得起,也輸得起。
“仗義每多屠狗輩。”
在名門大派的老前輩眼中看來,賀閃山武功就算是天下無敵,也不外“屠狗輩”,“光棍”之流而已。
他沒有俠名,更沒有顯赫的家世作為後盾,他只是一個名聲狼藉的賭徒,四海為家的流浪漢。
但真正最能替天行道的人,偏偏還是這種光棍,流浪漢。
他已把自己最後一注本錢,押在白聖山的身上。
哀兵出擊,而且不求勝利,只求重創強敵,不惜同歸於盡。
這就是賭命老師父這一戰的策略。
他反正不怕輸。
他反正輸得起。
當然,他的本錢還是極其雄厚,最少還值得上九千八百萬兩金子。
白聖山雖然武功絕頂,但九千八百萬兩金子一旦從天而降,已足夠把他壓死有餘。
賀閃山寧願不要自己性命,他寧願把自己的性命兌換換成九千八百萬兩沒有血,沒有肉,沒有性命也沒有感情的黃金。
他寧願把自己化為黃金壓死白聖山。
白聖山無疑是武林巨人。
但就算這個巨人有三頭六臂,身高丈八,九千八百萬兩金子已足夠壓死他十次。
所以,這一注賀閃山押準了。
這一戰並不好笑。
這是江湖上無數可歌可泣故事的其中之一。
風悽切,大地更見蕭瑟。
白聖山的身子已僵硬,臉上凝結著驚惶,怨毒之色。
賀閃山也沒救。但他的神色卻是充滿愉快。
就像是一個第一次跑進賭場就大有收穫的小夥子。
他們都江湖人。
儘管他們活著的時候,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人。
但現在卻已完全沒有半點分別。
又有誰能埋怨上天不公平呢?
雪飄飄,壺中暖熱了的酒已漸冰冷。
又是雪梅樓的觀雪庭。
依然是大雪紛飛的時候……
追憶是消極的,它不能對將來的事有所幫助。
郎如鐵很明白這一點。
往事無論是苦是甜,俱已往矣。
何必重提?
何苦追憶?
然而,對畢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血肉,就有感情。
理智與感情,本來就是互相對立的。
人不能沒有理智。
更不能沒有感情。
只有理智而沒有感情的人,未免太冷酷,太可怕。只有感情而沒有理智的人,卻又未免太愚蠢,太可憐。
郎如鐵在賞雪。他看的是雪。
他心裡想的卻是人。
他想的不但是朋友,也有敵人。
秦大官人,慕容天軍,海三爺,香飛雨,屠滌天,鬼域之王賴隆……他們都已在另一個世界。
他又想起柳平彥,白盈盈,賀閃山,霍十三刀……”
他們也不見了。
他們無論是敵是友,都令郎如鐵懷念不已。
因為他今後已無法再見這些梟雄和豪傑。
當然,令他最難忘的還是白盈盈。
他看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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