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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硯拉著凳子坐到她床邊, 已經快要天明瞭,他也不敢閉眼, 只是呆呆地望著她。
等寧虞剛從機場趕到醫院已經是快中午了。
徐堂硯在病床前一動不動, 也不睡覺, 也沒有吃飯, 寧虞剛本來想勸他回去, 但硬是勸不走,只能出門給他和徐堂硯兩個人買回午飯來。
少年下午實在是撐不住了, 把病房裡的摺疊椅拆開,躺在上面眯了一會兒。
醒來之後又繼續守著寧暫臨。
小姑娘醒來的第一眼, 就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徐堂硯,眼瞼下方覆蓋了一層灰青色, 大概是熬了好久的夜, 黑眼圈才會這麼重。
徐堂硯感知到什麼,睜開眼睛, 看到甦醒過來的寧暫臨,正盯著他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只不過少年的笑容說明瞭一切。
萬幸,你能活著。
幾天之後,寧虞剛為寧暫臨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寧昭路的別墅。
他請了一個月的假在家裡陪著自己女兒, 徐堂硯還要上學,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他雖然不著急,但也還是得專注複習才行。
期末考試寧暫臨沒有參加,她的狀況班裡所有人都不知道,杜韻並沒有多說,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徐堂硯每天放學之後都來寧暫臨家裡看一眼,然後再回自己家去複習。
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暑假也到來了。
他那天看完寧暫臨之後,剛準備走,就被寧虞剛叫住了。
「小硯,叔叔已經一個月沒去工作了,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你看你不是放暑假了嗎,我和你媽媽商量了一下,把你那邊租的房子給退了,你搬過來和暫臨一起住,那邊的房租省了,正好也能幫我多照顧照顧她。」寧虞剛解釋道。
他真的很佩服大人們的狠心,能把不負責任講得如此冠冕堂皇,說白了,一個嫌麻煩,一個嫌花錢。
按照以往,徐堂硯絕對會幹脆又理智地拒絕掉,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經常深夜的時候夢見寧暫臨渾身是血的躺在浴缸裡,他不想再讓場景重現了。
他沉默了幾秒,答應下來:「好,我搬過來照顧暫暫。」
寧虞剛笑了笑,抬起胳膊拍著他的肩膀,隨後拿出一張銀行卡,很大度地說:「缺什麼少什麼跟叔叔說,你拿著這張卡,暫臨這個情況也沒辦法自己花錢,我往裡面定期打生活費,叔叔謝謝小硯了。」
提完這個事,徐堂硯把家裡的東西都收拾好,和房東退了這裡剩餘的租金,三天之後搬進了寧暫臨家。
寧虞剛給他收拾了一間二樓的客房,客房上面正對著三樓的臥室。
寧暫臨的情況經過寧虞剛一個月的照顧還是很不樂觀,所以徐堂硯連遠洋的輔導課也沒有去上,退了課程費用,全天呆在家裡看護她。
徐堂硯照顧她的這段時間,真正感受到了一位情感淡漠症患者的生活是如何的。
早上醒來之後,寧暫臨會坐在床上,愣神許久,然後面容呆板地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攤開書,盯著看。
如果不去提醒她,寧暫臨就會忘記洗漱吃飯,也不梳頭髮,藥也老是忘記吃。
即便磕到碰到哪,出血了也不會覺得疼。
徐堂硯只能每天都比她早起兩個小時,先去把飯做了,然後到衛生間將牙刷杯接滿水,將牙膏擠在上面,把洗面奶的蓋子開啟。
做完這些之後,再叫她起床,等人坐在鏡子面前,少年手裡拿著梳子,把深黑色捲髮梳的很順,用皮圈扎一個低馬尾。
吃完早飯,徐堂硯會把張醫生囑咐的舒必利藥片和一杯溫水拿到她面前,看著人乖乖喝下去。
午飯、晚飯依舊是這樣,等睡覺之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