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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衍點頭：&ldo;恩。周念父母出事以後，其他親戚們都斷絕來往了。&rdo;

&ldo;怎麼會這樣?&rdo;江致重重揉著眉心：&ldo;我以為……&rdo;

初衍：&ldo;這與你無關，也不必自責。&rdo;

江致嘆了口氣：&ldo;我知道，只是我不忍心看周念家裡人變成這樣。而且，她們為什麼不用我給的那些錢?&rdo;

&ldo;為什麼要用?&rdo;初衍聞言，半笑不笑地瞥了眼好友：&ldo;沾著孫女血的錢，老人家敢用嗎?&rdo;

周念死後，這張卡被寄到周家。當時江致為了防止周唸的家人丟掉這張卡，特意把抱歉的心情寫在紙上一塊寄了過去，只不過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江致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半晌，低聲說：&ldo;我能幫上什麼忙嗎?&rdo;

初衍搖搖頭。

沒有。

這樣的生活對目前的周奶奶和周謠來說，是最平靜安穩的。江致如果出現，反而會引起波瀾。

初衍說：&ldo;其實，那天我的確是騙你的，周奶奶不認識你。只是在我發現周念或許和你有關係以後，周奶奶還跟我說了一些有關她的事，然後給了我這張卡……讓我幫忙找到打錢的人。&rdo;

江致臉色有絲蒼白，他輕聲道：&ldo;然後呢?&rdo;

&ldo;她讓我謝謝你。&rdo;

&ldo;什麼?&rdo;

初衍聳聳肩，輕聲道：&ldo;周唸的死固然有你的原因，但還是意外導致的。你這幾年一直打錢，老人家心裡也明白你有多愧疚……她想謝謝你，不是原諒你的意思，只是讓你放下。&rdo;

江致默然無言，良久，他緩緩搖頭，眼裡瀰漫著哀傷。

&ldo;不可能放下的，我怎麼會放下呢?周念死了就是死了，蔣眠也受到了傷害，高中的時候我那樣對他……&rdo;

初衍冷靜地問：&ldo;所以你是覺得，如果你和蔣眠在一起了，周唸的死就沒有意義了是嗎?&rdo;

江致愣了下，然後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初衍冷笑：&ldo;沒看出來，你還挺混蛋的。&rdo;

江致垂下眼，不說話。

&ldo;那我回來也沒意義了是麼?&rdo;

不遠處，傳來男人微冷低沉的聲音。

江致一瞬抬頭。

蔣眠輕笑著，眼底是深刻的寒冷，他緩步走近，垂眼看著江致，&ldo;你真狠，真的。&rdo;

初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江致無法言語，只能避開他鋒利的目光，艱難地說了聲&ldo;對不起&rdo;。

&ldo;告訴我，為什麼不能愛我?&rdo;蔣眠猛地扣緊江致的下巴，狠狠抬起，眼底閃過兇戾的光芒，&ldo;我不想聽是因為周念，她死了，跟你我都無關。你自己仔仔細細、好好地交代，為什麼不能愛我?&rdo;

江致咬緊牙，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他臉色慘白，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重複著低聲道&ldo;對不起&rdo;。

蔣眠眯起眼，一字一頓道：&ldo;高中的時候，我告訴自己，你不愛我是因為你不喜歡男人。可現在呢，江致，你穿成這副樣子，卻還不敢承認愛我嗎?&rdo;

江致循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襯衣長褲上，眼底驀地閃過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