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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湘抽了抽鼻子，「我真的好捨不得奶奶。」

「別難過了。」顧默輕輕撫著宋湘的臉龐，「奶奶有她想要做的事情，有她想要待的地方，有她想要陪的人，奶奶既然這麼選擇了，那我們就尊重她。」

宋湘腦中浮現出一些關於奶奶的記憶，她小的時候，奶奶時不時的就捧著爺爺留下的照片、鋼筆，一個人爺爺的遺物說話，隱約還記得奶奶曾說過，她和爺爺的感情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撿了自己，奶奶應該會早些去見爺爺。

那個時候宋湘還小，並不懂。

奶奶和爺爺的感情其實是很好的，只是撿回宋湘的時候，爺爺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並不知道內情，如今想來，一切又都能解釋。

奶奶深愛爺爺，也愛她的孩子們，因為宋湘和大伯他們有所爭吵，但並不妨礙她愛她的孩子們，同時奶奶也疼宋湘，也護著她。

奶奶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是宋湘，因為她怕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所以給她留了一套房子，想讓她一個人也能過好一些。

如今聽到說宋湘在未來過得很好，治好了病，她便放心了，所以才會反覆的說『只要你過得好，我就沒什麼掛唸了』。

去之前，宋湘就想到過奶奶不願意來，但是當奶奶真的不願意來，她又覺得好難受的，像自己被拋棄了一般，如果奶奶是她一個人的就好了。

「我又是一個人了。」

「你不是一個人。」顧默親了親她的眉心，輕聲道：「你還有我。」

宋湘艱難的擠出了一個笑，「可你不是奶奶。」

顧默輕聲說：「我讓人給你製作一個全息空間，以後你要是想奶奶了，就去全息艙裡和奶奶說說話，那裡的奶奶是你一個人的奶奶。」

宋湘嗯了一聲，「謝謝你，顧先生。」

「不用和我客氣。」顧默低頭親了親宋湘的額頭，「那你先睡一會兒？」

宋湘的確很困，也很累，閉上眼睛慢慢的陷入了睡夢裡。

顧默看宋湘睡著了，便起身要離開。

半夢半醒間的宋湘拽住顧默的袖口，嬌嬌的呢喃著：「別走，陪我。」

顧默只覺得後脊發顫，毫無原則的順勢躺了回去，「好。」

宋湘往顧默的懷裡靠了靠，大概是因為身邊有了依靠，她莫名的心安，很快的進入了夢。

夢裡，她又再次夢見了奶奶，夢見南城的她匆匆趕回家去見奶奶，只是那個時候奶奶已經有些糊塗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宋湘，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夢裡的奶奶熬到月底就走了，火化、葬禮、埋葬，那一天的天空飄著雨，夢裡的她哭得已經沒有了眼淚，她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回家，愧疚得不行。

宋湘想去抱抱夢裡的她，想告訴她別那麼愧疚，想告訴她還有機會

宋湘回過神，機會她不是用過了嗎？

反覆如此有什麼用？

奶奶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再次醒來，窗外明媚的光線照進屋裡，看得出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在夢裡想通了的宋湘心情輕鬆了許多，她看著被風吹動的窗簾，心情又輕快了許多。

「醒了？」身後傳來顧默低沉的嗓音。

宋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太難過，迷迷糊糊的讓顧默留下來陪她了。

宋湘臉頰一熱，輕咳著找了找聲音，「早。」

「早。」顧默低頭親了親宋湘的眉眼，「顧伯準備好了早飯，我讓他送上來？」

「別。」宋湘不想讓顧伯看到她們睡在一間房裡的，「我馬上起床。」

顧默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好。

兩人起床分別去洗漱，等換好衣服下樓，顧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