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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壓誰,你再說一遍。
喻清歡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就睡在角落,肯定不會壓著你的。」
任間:「不……不是……算了,沒什麼。」
倆人分別去浴室洗漱沖澡,而後躺在床上熄滅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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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寂靜,月涼,酒店房間有一股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檸檬香。
任間側著身,看著半個身子都懸在床外的喻清歡:「……你這樣睡不難受嗎?」
喻清歡也轉過身來,說:「我怕壓著你。」
任間拉了拉被子,淡淡說:「沒事。」
喻清歡於是小心翼翼地往任間的方向挪了一點點。
任間無語,伸手直接握住喻清歡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從床的角落拉了過來。
喻清歡差點撞到任間的胸膛,嚇得心跳如擂鼓。
等緩過來神,喻清歡疑惑了,問:「你不是有不能碰人的毛病嗎?」
任間合上眼,輕聲回答:「手肘以上,超過五秒。」
喻清歡問:「手肘以上?那下半身呢?」
任間睜開眼:「……」
我懷疑你在開車,而且我有證據。
任間想了想,忽然壓低聲,含笑說:「下半身,我也不知道,你是在暗示我什麼時候試試嗎?」
喻清歡直接免疫了任間所有的調戲,還一本正經地解釋:「沒有,我沒暗示什麼啊,就好奇問一問,那你和別人握手沒關係嗎?」
任間:「……沒關係。」
喻清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沉默一陣,喻清歡忽然再次開口,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有些突兀。
喻清歡輕聲問:「你是怎麼發現你喜歡男生的?」
任間頓了頓,回答:「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他性別男。」
喻清歡耐心地等著後續,卻發現任間已經講完了,他有些驚訝:「沒了?」
任間說:「沒了。」
喻清歡笑出聲:「我以為會更糾結。」
夜幕沉沉,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模糊地看見眼前人的輪廓,任間看著喻清歡,一字一頓說:「喜歡一個人不糾結,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才糾結。」
喻清歡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哇這句話,哲學,真的哲學。」
喻清歡話音剛落,任間突然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啊?我?沒有啊,你哪得出的結論啊。」喻清歡連連否認。
任間心情稍微好了些,閉上眼:「嗯,趕緊睡吧。」
「好,晚安。」
「晚安。」
喻清歡合上眼,邊讓睏意慢慢纏繞自己,邊思索。
為什麼他見到任間會這麼開心呢?
又為什麼任間離開後,他會感到失落呢?
是因為朋友的分別和離去嗎?
好像不是。
如果有一天駱不渝向他告別,他可能只會覺得遺憾,但是他不會傷心,也不會難過。
是因為他和駱不渝已經相識很多年嗎?
那如果同樣是隻認識幾個月的齊淮或者劉漫漫呢?
喻清歡也不會覺得難過,他甚至還會為朋友奔向似錦的前程而開心。
那為什麼,唯獨任間如此特殊呢?
一想到明天任間又要離開,喻清歡就覺得胸口壓著塊石頭,喘不過氣起來,他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卻一直在做夢。
夢境裡,喻清歡看見了任間,他笑著說。
「我喜歡了一個人,只不過他恰好是個男生而已。」
喻清歡不甘心,問:「你喜歡的人是誰啊?」
任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