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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露辛達&rdo;的淺藍色眼睛裡毫無波瀾:&ldo;我的名字是辛西婭。你真的是什麼都忘了呢,艾弗利。&rdo;
女孩沒有計較,轉過身為艾弗利帶路。她的潔白裙擺在離地面很近的地方飄飄然旋轉,艾弗利看見她腳上穿的淺藍色的矮跟皮鞋。與其說是姐姐,辛西婭此刻所承擔的,更像一個信使的角色‐‐盡職盡責、冷靜疏離。艾弗利腦海中浮現出那寂寞卻安寧的月光下芬芳的水仙,她的身形輕輕搖曳,就像夢囈那樣輕,輕得好似錯覺一般……隨後她轉過身去,不認得她,就可以自顧自的站在一旁擁抱自己的一小塊天地。
她們走在暗金色牆壁的走廊上,沿路所有的油畫上人們的表情都是一本正經的,一本正經得可怕‐‐穿著質地上好的漿洗過的衣服,戴著鑲有珠寶的頭冠,因此必須作出於此相配的僵硬表情來。沒有人說話。艾弗利張張嘴,本想厚著臉皮去打聽剩下兩個姐妹的名字,但她看見辛西婭不疾不徐的在前面走著,她那雙矮跟鞋在地上咯噠咯噠敲擊出清脆的聲響,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說話。
於是她便為這一秒鐘的猶豫付出了代價。
因為眼前出現了她在短短的十五年生活中見過的最美麗高貴的人。
緩步向她走來的人年紀比她大了許多,早已成年,可能已經接近二十歲了,因此一舉手一投足間是大家閨秀的成熟。那人穿著一身雪白的蓬鬆的拖地長裙,那雙戴著潔白手套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提著兩邊的裙擺,動作規範得可以當禮儀教科書中的模特兒。但是,模特這個風光的詞放在眼前的這個無暇的天使身上,竟成了一種世俗的貶低了。
來人的頭髮是最純粹的黑色,就像午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子的夜空。她將長長的齊整直發盤在腦後,露出她修長的、曲線優美的白皙脖頸。柳葉眉微微上挑,配合著那雙銀色的狹長眼睛,似是嫵媚,又帶有不可褻瀆的神聖的莊嚴。她就那樣好像夢境中人一樣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艾弗利走來,緩緩地,給予白色玫瑰修整花瓣的從容。終於,她在艾弗利面前站定了。
這是,天使?
艾弗利感到燒得滾燙的血液直往自己的臉上湧,讓她顧不上往常的嬉皮笑臉,只能一個勁的眨著眼睛,好像喪失了語言功能。她笨拙的拉開兩邊及膝的不符合長度規範的裙擺試圖做個標準的屈膝禮,可是不想因為常年缺乏練習,這最基本的技術也生疏了。她聽見自己右腳的腳踝發出了不小的聲響,隨後毫無形象地在美人面前齜牙咧嘴,只想打個地洞逃走。
扭到腳了。
&ldo;我‐‐哎喲‐‐我就是艾弗利‐‐&rdo;她把呼之欲出的安可二字死死的按捺下去。
天使姐姐微微一笑,雖然嘴角上揚的幅度小到難以覺察,艾弗利竟感到由衷的、難以言喻的幸福。那笑容好像黎明在地平線一下子綻放開來的美麗的朝陽的賜福,又好像夜空中轉瞬即逝的精美紛繁的煙花。她悄悄將手放在心口。咚咚、咚咚,心跳得好響好快。
那人不像是世界上真實存在的生靈,她是天國的安吉爾‐‐
&ldo;安潔拉姐姐!&rdo;腦袋裡一下子蹦出來的名字叫她又驚又喜,馬上跳上前去大獻殷勤,引得作壁上觀的辛西婭側目。
&ldo;姐姐,你好漂亮啊。&rdo;
&ldo;姐姐,你好有氣質啊。&rdo;
&ldo;姐姐,帶我看看這個城堡吧!&rdo;
&ldo;姐姐,你還記得我嘛?&rdo;
&ldo;姐姐,你現在有婚約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