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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裡。

不應該是這樣的呀。不該。

&ldo;上神！請您等等！&rdo;艾弗利&iddot;安可大喊一聲。滅寂緩慢地轉過頭，驚詫的蜂蜜色月光在金瞳中流轉。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復樂園

&ldo;上神！請您等等！&rdo;

滅寂站住了。他的手還搭在浸潤了血汙的把手上。他回過頭，銀色長髮瀑布一般披散下來，那雙金瞳望著艾弗利&iddot;安可：&ldo;有什麼好等的？一切都結束了，全玩兒完了，你還不滿意麼，丫頭？&rdo;

&ldo;不……&rdo;艾弗利猶豫著向前幾步，跨過一具又一具殘骸。她每次往地上看，就感覺好像要跪下來，好像要被狂風暴雨壓進無法喘息的深海。可是，她試圖看著天空，試圖透過窗外暴雨和閃電的簾幕看著天空‐‐那片平靜的、碧藍如洗的天幕。

&ldo;我要去找到阿爾維斯。&rdo;

&ldo;你沒聽見麼？阿爾維斯已經死了。&rdo;滅寂耐著性子說。他每說一個字，這個事實都像薔薇的刺或是弗洛裡安的荊棘一樣扎進他的心口，劃開口子。

&ldo;我聽見了。可是，莉迪亞不也死了麼？你可以給靈魂再塑身體，不是麼？那阿爾維斯為什麼不能回來呢？&rdo;艾弗利在上前兩步。現在，她與那位神明之間只有三步之遙了。

&ldo;因為他的靈魂找不到了。就像消失了一樣，估計是魂飛魄散了吧。沒有靈魂，再多的神力也無法聚形。所以說……&rdo;滅寂搖搖頭，金瞳向下瞟去，溫柔卻不溫暖，&ldo;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小姑娘。&rdo;

艾弗利露出了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容。她學著滅寂的樣子擠了擠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了艾思泊碎片。

&ldo;他的靈魂，在這裡喲。阿爾維斯說了，\&039;來找到我\&039;，這並不只是讓您來替我們收場的意思。阿爾維斯有意讓您來平定戰亂，但他的話更是一語雙關。他是真的想讓我們去找到他。&rdo;

艾弗利的眼睛裡映出一片廣闊的天空。這是真實的樂園。她可以不再在真實的地獄與虛幻的樂園之間取捨，而是腳踏實地地擁抱那碧藍的湖泊一樣乾淨聖潔又包容一切的天空。滅寂也看到了這一點。他眼中的月亮池水搖曳著，想相信，卻不敢相信。

事情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糟。

&ldo;你的意思是說……&rdo;滅寂試探著問道。他把手從門上拿開了。他轉過身來面對艾弗利，將信將疑。

&ldo;我有理由相信，阿爾維斯的靈魂就在艾思泊裡。但是，你現在沒辦法拿到完整的。他的靈魂被分散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想要集齊所有的艾思泊碎片，好把他找回來。&rdo;艾弗利笑嘻嘻地說，&ldo;如果阿爾維斯可以復生，您能不能稍微放下一些仇恨呢？我覺得，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只會讓您自己受折磨。&rdo;

滅寂輕輕闔上眼睛，背靠著大門，像是站不住腳要尋找依靠一樣。他的雙手交疊著抵在胸口，彷彿在試探自己那舊時的創口到底癒合了幾分。他在灰黑色的海域中尋找燈塔。最終，他睜開了炯炯的金眸，搖了搖頭。

&ldo;我沒有辦法原諒，艾弗利。就算我可以原諒，我的信徒們也不能原諒。他們的血曾經在祈光的火刑柱上乾涸。這個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因為我們各自追求不同的東西。我渴望透過強大的力量實現真正的自由的樂園，而祈光卻只想著培育出一批虔誠的螺絲釘，就像規矩井然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