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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等等一切她能想到的工具。她看見自己的手拿起了一個小錘子,在將鐵釘敲進一隻半成品的接合處。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來,踏過厚實的地毯,開啟老式的雕花木門。她一路走進門前的小巷中,走進夜色裡,那一天的月亮是弦月,非常好看。她向月亮伸出手,慢慢地,就真的飛向了月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觸碰到月亮,那感覺清涼而甘甜,就好像一塊涼涼的砂糖。
她用頭靠著那月亮,臉頰溫柔地抵著它。她嗅到月亮甜美的醇香,輕輕微笑,嘴裡念念有詞好像在對什麼遠處的人說話。她聽不清。
她坐在月牙兒上,雙手摟著月亮,親吻著月亮。
真的吻到了一個暖暖的、軟軟的東西。
她費力掙扎著脫離夢境,就像剛剛溺水獲救的人掙扎著呼吸。她睜開沉重無比的眼皮,看見自己正抱著睜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弗洛裡安,吻在他的額頭上。
&ldo;怎……怎麼回事?&rdo;
弗洛裡安聳聳肩,鎮定自若地說:&ldo;你剛剛走進來,然後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剛才又一下子坐起來,可嚇人了。然後你就抱著我,再然後‐‐&rdo;
艾弗利擺擺手,示意他自己已經知道了,不用再往下說。她的臉有點發燒。她第一次親男孩子。
她長嘆一口氣,躺回床上,躲進角落裡,背對著弗洛裡安裹上厚厚的毛毯。她把臉埋進枕頭裡,胡思亂想著現在的情況。她確定她沒有瘋。所有都不是幻象,所有都是真實。這就是說,無論是記憶的斷片還是夢遊,都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和她那天在地下室所感到的濃濃的殺意是一致的。那不是她本人的意願。那是別人的意願。這就說明瞭‐‐
她身體裡住著一個外來的靈魂。
她深呼吸著。她接受這個事實比自己預計的要平靜許多。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她自己就是自己,那麼她就一身輕鬆,想去哪裡去哪裡,想幹什麼幹什麼。可是現如今,她身體裡如影隨形的暗影與那個謎團糾結在一起,她走到哪裡,它就跟到哪裡。
她無法選擇是否登上戲臺,因為她原本就在那戲臺上,不演完一出是沒法下來的。一下子思路清明瞭許多。她握緊假想的英雄的盾牌。
&ldo;艾弗利?&rdo;是弗洛裡安。他一身白色睡袍躺在她身邊,聲音柔和,呼吸均勻。
&ldo;什麼事?&rdo;
&ldo;……沒什麼。&rdo;少年說著,欲言又止,突然傾身過來緊緊挨著她,把紅頭髮的腦袋埋在她肩頭,輕輕笑道,&ldo;我相信你,所以請你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她,可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你。&rdo;
&ldo;這又是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rdo;
艾弗利無聲的笑了。事情總算還不太糟。雖然他說的她一個字都不明白,可是心意大概都懂了。雙人床上,他來時,她在中間劃下的分界線的印子還在,現在卻無需介懷。他若純潔溫暖,她便坦誠相待。
她拉他過來,把他轉過去,就像摟著一隻可愛的玩具熊一樣摟著他。隔著睡袍,她感覺到他的肌膚溫暖柔軟。
她對他轉過來的驚訝的漂亮臉孔笑笑‐‐別擔心,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夜色溫柔。
一抹搖曳的燭光從走廊盡頭幽幽閃現,那是一襲黑衣的黑髮青年面容肅穆。他目光迷離,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方向。弦月的微光傾灑在他黑色的衣袍上,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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