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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喲！&rdo;莉迪亞抱怨道，&ldo;你打你自己，我也會疼！咱能不能先從這裡出去，哪怕是去自首也好！&rdo;

&ldo;真的？你會疼？你真的會疼？&rdo;艾弗利陰險地笑了起來，&ldo;那太棒了！我早就想收拾你了！&rdo;

她抬起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用手指甲在大腿上擰啊擰啊，掐出一片青紫。她拿胳膊肘往牆壁上撞，撞得血肉模糊。她站直了身體，就像失重一樣往後一仰，整個後背猛地撞擊在地面上。艾弗利感覺五臟六腑都被調了個個兒，全身擰著疼。越是這樣，她就越開心。她好像拿起了理髮師陶德的剪刀，到最後也不知道在懲罰誰‐‐在脖子上套上鎖鏈，窒息仇敵也窒息自己。她難以分辨對誰的懲罰讓她更加快意。

&ldo;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您是大爺，小女子甘拜下風！別撞了求求你了！為了你的小情人著想，趕緊正常一點啊，艾弗利&iddot;安可！&rdo;莉迪亞痛得哭天搶地。

艾弗利喘著粗氣，有點累了。她意猶未盡地停住舉在半空中的手，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向來時的路跑去：&ldo;那好吧，今天放你一馬。但是你給我記住了，少在別人的地盤上稱王稱霸！&rdo;

她一路跑，莉迪亞一路溫順地提示她道：&ldo;這個迷宮可以陷住一切內心紊亂的人。你只要找到一個寄託，就可以尋著這個信念走出去。&rdo;

一個信念麼？艾弗利點點頭，一遍一遍念著阿格尼斯的名字，想像著她的樣貌。阿格尼斯就是一束清晨灑落的太陽光，照在名為艾弗利&iddot;安可的太陽花上，指引著艾弗利的方向。她伸出手緊緊握住這束光芒，在黑暗的走廊上狂奔，就好像在追逐彩色的泡泡，好奇而虔誠。

終於，她撞上了什麼東西。艾弗利撲進一個人懷裡，側過頭看見阿格尼斯門前的銀色盔甲。

&ldo;艾……格？&rdo;

&ldo;對不住，殿下。是我。&rdo;黑髮黑眸的騎士謙恭而強硬地說道，&ldo;這個城堡已經出了大事情。我需要去隨那女巫一道去保護你的人民了。您若是想和我來，我不反對。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也許留在後方才是最安全的選擇，殿下。&rdo;

艾弗利倉促地點點頭：&ldo;我知道出事了。等再看見科林，我一定給他好看。你先等等我，我去房間裡取一件東西，然後和你一起去大門！&rdo;

&ldo;時間不多了。&rdo;克里斯多福催促道。艾弗利也知道這一點，就和克里斯多福一起全力奔跑，拉開自己房間的門。紅髮少年正在屋裡焦急地踱步，聽到開門聲，看到那張熟悉的圓臉，立刻笑得好開心：

&ldo;艾薇！&rdo;

那笑容就像一束煙花一樣轉瞬即逝。弗洛裡安跑到艾弗利身邊，拉著她的手晃啊晃的：&ldo;誰把你弄成這樣了？科林？&rdo;

艾弗利身上自殘出的淤青就好像牛皮紙上殷出的墨跡，很顯眼。艾弗利敷衍道：&ldo;不是。不小心弄的。&rdo;說完，她就去翻自己的床墊。果然，床墊下面有一把銀色的匕首，就好像一輪彎彎的月亮一樣寒冷遙遠，但艾弗利確覺得它是世上最讓她感到親近的東西。這一定是阿格尼斯小心翼翼地為她放在這裡的，這樣，如果艾弗利還記得與阿格尼斯有關的一切，艾弗利就會把床墊翻起來看見它，就能明白阿格尼斯的一點點心意。

可是，這同時也是懦弱的。阿格尼斯不必正面問艾弗利，問她記不記得曾經是朋友這件事。如果艾弗利還記得，她勢必可以發現阿格尼斯的意思。如果艾弗利不記得，阿格尼斯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