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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經過一顆長滿花苞,卻未開半朵花的花樹時,雪閒忍不住停下,說道:「這樹的花特別極了,定是十分難開花,我瞧其他棵大樹都已長滿花朵,這兒氣候如春季般,應該一直如此溫暖,可這棵樹竟是花苞鼓脹,卻遲遲未開。」
厲傾羽也往上瞧了幾下,道:「幻境屬進入之人的心境融合,所有所見之物都是。」
雪閒聞言,順著話笑笑道:「那這飽脹未開的花苞,是你的心境還是我的呢?」
厲傾羽偏眼凝望他,沒有答話。這突然地一瞥,讓雪閒驀地有些無措,心底莫名慌張。方才那一句話他也是無心便說出了。
隨著兩人往前走步,又經過了一棵藍籃紫紫的高樹,開滿了花群。又藍又紫,像極了厲傾羽與他衣袍的中間色。
雪閒:「這棵樹看起來較為平常,沒那麼像幻想之物,指不定藥材就在這?」
厲傾羽便用手指,往樹皮上一畫,那棕色樹幹立即幻化出許多亮晶晶的粉,飄在兩人周圍。
雪閒睜大眼眸,看的目不轉睛,厲傾羽見他神情,便再度伸指往樹皮上劃痕。
金色的粉宛如螢火蟲,飛舞在他倆與大樹之間,環繞著他們,雪閒驚嘆這樹靈之美,眼眸彎彎地綻著淺笑,看得出十分開心。
雪閒望著樹梢頂端的簇簇花團,忽然間幾陣強風吹過,好幾朵花的花梗瞬間脫離枝幹,往下飄落
雪閒抬手接住一朵,那花瓣數十片,層層疊疊,形成藍紫漸層色,明顯便是仙境之花,一般人也許一輩子看不見一次,更遑論他這般拿在手中端詳。
雪閒笑笑道:「你將花弄下來,是因為想觀察?」
他自然之曉,那鼓陣風法術,是對方所弄出。
厲傾羽:「你不是想觀察。」
雪閒笑道:「你說我若將這花放進儲物袋中,攜出幻境,他還能以這般樣貌存在嗎?」
「試試?」英挺的臉面揚起眉。
雪閒看著他,一面樣將籃子花收進儲物袋,一邊道:「有時覺得你的語氣和平時模樣不太相同,可又像錯覺般。」
「那你如何分辨是否為錯覺?」這語氣懶洋洋。
雪閒想了想,道:「你的眼神。」
在他看來,對方對著他講話時,眼眸深處的感覺其實一直是一樣的。
可更確切的是什麼,雪閒卻說不清。
那股紛亂的心情,還真有些貼近方才樹林口所見,鼓脹的花苞。反正就很混亂。
雪閒收起儲物袋,接著蹲身從地上拾起一朵,道:「這朵給你。」
「你拿本尊吹下的花送本尊?」
「這長在幻境裡,怎麼就是你的花了?」雪閒莞爾。
「本尊掃下的,自然是我的。」
雪閒眨了眨眼,走到較低矮的一處枝椏,伸手摘下一朵,雖然較小,可藍籃紫紫的漸層色仍是同樣美麗。
「那這朵就是我摘的了吧。」
厲傾羽盯著那花,移眼看向雪閒的笑,隨意說道:「送花之意,你可知?」
雪閒視線穿過他臉龐側邊,看見剛剛那棵長滿粉色花苞的大樹,「你送了我,我自當要回送。」
禮尚往來。他知道。
「所以燭鵲送你花,你也回送?」低沉的嗓音聽來又是一股漫不精心的語氣,沒仔細聽便聽不出那股不愉悅。
雪閒沒有多想,只道:「我想仙君只會拿把草給我,我回他一把土就行。」
「右執法送花你也回送?」
「奚雨應該只會拿石頭扔我。」雪閒特別特別篤定。
「奚雲?」 厲傾羽忽地不緊不松的拽駐他一側手腕。
「我當然是回他一隻硬甲蟲。」雪閒想都不用想,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