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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結的部分卻繞的死緊,彷彿有人刻意繞圈後再狠狠發緊。
雪閒瞪圓了眼,這又是怎麼回事! ?
心肌梗塞。
昨日他靠在長椅上看書,對自己睡到厲傾羽榻上的過程,毫無頭緒。
他來不及多想,趕緊起身下榻,想先尋找外袍披上。視線環視一圈卻是怎麼都找不到,最後眼角一閃,才看見厲傾羽昨日坐的榻墊那,有抹淺藍。
雪閒快步走去,將衣袍拾起。
此時此刻。
浸羽殿外的廊上,立了道頎長身影。深藍衣袍襯著結實肩寬和極高的身量,雙臂簡單覆於背後。
勾長的眼眸正望著殿門,似乎只需這樣,視線便能穿透厚重的門扉,看到室內情況。
裡頭的人正慌亂的穿上淺藍衣袍,手足無措的步回長椅邊。
厲傾羽神色未動,彷彿對浸羽殿內的混亂毫無意外。
腦中同時浮現往事。
…
數年前。
厲傾羽曾意外進入藥骨谷,碰上已修煉成藥仙的白須老者。
當時厲傾羽正離八階閉關期不遠,從覺得修煉途中,身體便有些浮躁,似乎有什麼不可控制的東西就要衝出。
藥骨老仙不過看了他一眼,便驚訝道:「年輕人,貧道一生看過的修練者無數,你體內靈氣渾厚,金丹屬萬人之上,千年也不過一人。」
白須老仙重重咳了聲,望向厲傾羽的目光,有些激賞又有些惋惜,蒼老的聲音道:「但凡事皆為一體兩面,強盛的金丹雖破階容易,可也極度容易入魔。自古以來,仙魔即是一線之隔,所謂的魔修者,最初全是高階修為之人。我自當無法壓制你往上突破,只能贈你藥炷,這東西便是穩定你心神之物,若下回你再進入閉關,定當帶在身旁。」
然而上回閉關九年,未有藥炷在旁,強勁的九階凝氣在身軀裡竄動,幸得厲傾羽金丹修為強盛,傷不及三魂。
可卻因為少了藥炷穩神,六魄竟有了淺淺裂痕。
人類原先就屬性格多面的複雜個體,在厲傾羽六魄現出裂縫後,雖仍是一魄未少,可也將他原本的性格,一分為二。
日出時,勾長眼眸盡顯冷峻,令人難以親近。
日落之後,則是誰也不曾見過的陰鷙狂狷,以及凡事漫不經心的懶洋神態。
在這兩種性格浮現越來越顯之後,對一般人來說,最日常不過的十二時辰,在厲傾羽身上便分裂為二,兩性格分別主宰白天與黑夜。
九年期間,誰也不知浸羽殿中發生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不知道,殿內牆上有副鏡畫,映照著坡面某間小屋,從未間斷。
雪色流蘇屬厲傾羽的隨身配飾,只要流蘇在的地方,他便能以法術透進。兩個人格日夜交替,唯一相同的,是修煉之餘,看往鏡畫的視線。
從偶爾一撇,到回神才發覺竟已看了一個時辰不止,再到後來操控流蘇,為了看對方氣呼呼的反應。
操控者偶爾是日出的他,偶爾是日落的。只是操控流蘇的方式也隨著人格而不盡相同。
也因此,厲傾羽此刻自然知曉,那道削瘦的身影昨夜是怎麼移到自己榻上。
並非雪閒做夢移身。
而是他抱的。
夜晚的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床榻主人抱的。
(目光逐漸深沉jpg)
第9章 …怎麼又是厲傾羽榻上!
…
浸羽殿內。
雪閒因睡醒之地並非自己原本待的長椅,心慌意亂的爬下床,快步走到長椅邊時,此時殿門也正好被開啟。
厲傾羽從外頭走進,勾長眼眸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