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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如果重新被輿論攪起來，她仍舊是逃不脫的焦點。

趙詩音的意思是，紀琛能花錢找人壓下去，她就有辦法把事情再攪起來。

&ldo;當然，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rdo;趙詩音把杯子端起來，終於嘗了一口，大約的確和她預料的一樣不堪入口，她搖搖頭，放下了。

&ldo;我相信媒體也會明白的，如果得知你現在學習不錯，肯定也很欣慰，很勵志的一件事。&rdo;

嘉妍始終沉默著，趙詩音忽然有些懷疑她是否聽懂了。

和紀琛打交道比和不懂事的小朋友打交道好多了，至少紀琛夠聰明，不用她多費口舌。

&ldo;但媒體如果夠仁慈，就不該把這件事反覆在你面前提。可惜那些人總是足夠冷酷，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太殘忍了。&rdo;

嘉妍還是沒接腔，只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到現在終於才模糊地想起來，似乎也是一個下雪天，清城城北小學的外面的一條商業街上，嘉妍在一家粉絲館吃午飯，冬天冷得很，小飯館裡沒有暖氣，正是午飯的時候，客人很多，屋裡沒有位置，她還要趕著去上課，哆哆嗦嗦地坐在露天的簡易桌前吃一碗熱湯粉絲。

離開的時候，在街口看見一個女人，她穿著乾淨華貴的長外套，頭髮和妝容都精緻，像是鎂光燈下的明星，而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她一直看著嘉妍，嘉妍覺得很不自在，躲開她繞路走了。

嘉妍記憶力一向很好，即便過去很多年，她依舊記得，那份不合時宜的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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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妍回過神來的時候，趙詩音還在剋制而委婉地告訴她，一旦輿論再次爆發，她的人生會再次被攪得腥風血雨，無數人的目光，會再次凝聚到她身上。

而無論她是被罵還是被心疼的一方，都不會好受。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傷口血淋淋地剝開給人看。

嘉妍悶而沉的嗓音彷彿鏽過的鐵，終於開了口，&ldo;你要什麼？&rdo;

趙詩音綻開一抹笑，&ldo;你比我想像的聰明。&rdo;

嘉妍沒有說話。

趙詩音把玩著手裡的杯子，&ldo;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實驗室，你學這個的，而且極有天分，對自己的未來應該也有規劃，我知道目前已經有好幾家單位對你伸出了橄欖枝，但你自己應該也有了解過一點，這一行不好做，我們的研發實驗室，最目前國內最權威最大的，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rdo;

嘉妍提前兩年畢業，寒假之前，剛剛進行完單獨答辯，論文被老師推薦到國外的刊物上刊登。

據說她是建校以來少有的兩年完成學業的學生，本來至少要三年的，最後破了例。

嘉妍直接搖了頭，&ldo;我不會去的。&rdo;

&ldo;是嗎？&rdo;趙詩音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ldo;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嘉妍，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紀琛已經沒辦法保護你了，而且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自立自強。我開這個數給你……&rdo;趙詩音在平板上輸了一行數字，反過來給她看，&ldo;年薪，雙休帶節假日，五險一金，一年兩次公費度假旅行。其實我和你一樣，家庭環境很糟糕，我上大學的時候很自卑，就拼命學習，我總以為，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但其實不是，這世界就這樣，糟糕的會更糟糕。永遠也不要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到任何人的手裡，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能牢牢握到自己手上的，才是自己的。&rdo;

嘉妍始終不說話，那串數字大概有七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