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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珊眨了眨眼，粲然一笑，脆聲道：&ldo;沒問題，徒兒謹遵師命！&rdo;既然他選擇找那便找吧，他喜歡便不算枉費了時光。

韓珞笑著擋到程珊身前，微蹲下身，將她整個人背了起來，以滿不在乎的口氣道：&ldo;這世間所謂的絕境我見得多了，哪一次也沒真把我絕了。&rdo;

&ldo;那是自然。&rdo;程珊也沒反抗，自然而然地環住韓珞脖子，一臉驕傲地道：&ldo;也不看看我師父是誰！&rdo;

韓珞背著程珊緩步而行，徘徊遊走在黑白兩色氣流之間，彷彿一顆棋子穿行在黑白相間的空曠棋盤上，只是這棋盤的格子七扭八歪，奇形怪狀，好似冥冥之中的無形之手隨意描繪的局。

韓珞尋找出路，純粹因為他向來不允許自己毫不作為就認輸，至於怎麼找卻毫無頭緒，很長一段時間裡，韓珞只是背著程珊漫無目的地亂走。到了最後，韓珞漸漸感覺頭腦昏沉，腳下步伐愈發機械麻木，走下去彷彿只是一種慣性，又或是憑著心中一股意念，想把背上之人送離這裡，她剛過二八年華，外面還有個花花世界等著她，她不應該跟自己一起，消失在這片空茫無望的荒原中。

程珊似一無所覺，依舊在他背上嘰嘰喳喳個不停：&ldo;師父，出去以後，你陪我一塊去看我爹孃好不好？&rdo;

韓珞道：&ldo;好。&rdo;

&ldo;然後我們一塊去遊歷，走遍三界的每一個角落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師父，那個……你不要娶師娘，就我們兩個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師父，出去以後，你也幫我做一件兵器好不好？要像紫電一樣漂亮的。&rdo;

&ldo;好。&rdo;

&ldo;師父，你知道紫電的來歷嗎？&rdo;

韓珞一頓，旋即一聲輕笑，&ldo;知道。&rdo;

程珊心滿意足地伏在韓珞背上，笑聲聽起來小鳥般輕快，可韓珞卻感覺到有一股涼涼的東西滑進後頸間衣領，好像眼淚。

韓珞心不由一揪，那是幾百年都不曾有過的痛感，不禁問道：&ldo;為什麼跟著我進來？&rdo;

&ldo;不進來怕後悔。&rdo;

&ldo;那現在呢？後悔了嗎？&rdo;

&ldo;嗯……&rdo;程珊沉默片刻，悶悶道：&ldo;好像也有點。&rdo;

韓珞失笑：&ldo;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哄人。&rdo;

程珊唉地一聲嘆息，不再故作輕鬆，將臉上淚水在韓珞衣領上蹭掉，難得一本正經地道：&ldo;既然結果怎樣都不會如人意，能跟你這樣安安靜靜走到最後一刻，無人打擾，也沒什麼遺憾了。再說，&rdo;程珊忽然嘿嘿一笑，&ldo;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得見五行生息陣的結晶？又有幾人見識過無相界？若我死後能有一絲生魂出去，下輩子也足夠吹牛了，說來還不算太虧。&rdo;

韓珞想笑卻笑不出來，無相界與三界隔絕，眼下這個情形，他們的魂魄最終只會徹底消融在這裡，根本不會有來生。想到此，韓珞頭腦又清醒了些許，步伐也恢復堅定，&ldo;我一定要送你出去。&rdo;韓珞心中默道。

程珊漸漸沒了說話力氣，伏在韓珞背上昏昏欲睡，偶爾睜開眼，眼前卻是模糊一片。不知過了多久，程珊發現韓珞還在艱難地走著，無奈道：&ldo;師父，歇一歇吧。&rdo;

韓珞聲音低啞，語氣執拗倔強：&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