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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自是脫衣解帶共枕同歡。端的是交頸鴛鴦樂戲水,並蒂蓮花美嬌顏。一個將臉埋下輕吮,一個將那唇兒湊上緊貼。聲聲嬌鳴,盡在耳畔。津津甜唾,纏住舌尖。羅帳半掛,枕頭邊堆起烏髮縷縷;羅衫盡褪,肩膀上落下紅痕點點。甜言蜜語,逗弄得千般旖妮;長指玉腿,纏繞出萬種妖嬈。此刻是脈脈春濃,只聽那微微氣喘,再看得星眼朦朧,見那細細汗流。嫩白的胸脯半遮半掩,隱隱望得見紅紅一點牡丹心;幽閉之蓬門若隱若現,恰恰瞅得到小小一處桃花源。這前如臨仙境,後似登得瓊霄。無怪乎新婚之夜人稱小登科,洞房之喜賀為人生四事。說不盡的旖旎風光,道不完的閨中隱趣。直叫那東方天明雞子叫了,尤嫌那日頭升得早。
杜彥莘只看得雙目發直捨不得離去,胯下那物早已按耐不住,於自己掌中跳個不停。裡頭那人亦是氣喘吁吁,只管口裡淫詞浪語叫喚著,往前俯身咬了那小人兒的胸,只見後背一陣抽抽,片刻之後就見點點白濁順著腿縫兒流了下來,那人便自癱軟不動了。下頭兒那人亦是嬌喘連連,說不盡的嬌聲淫蕩。杜彥莘哪堪這般刺激,胯下陽物跳得幾跳便自洩了,只餘力氣扶著窗欞,還得剋制自個兒喘氣小聲些,免得驚了裡頭兒那對鴛鴦。
這邊兒杜彥莘低頭喘氣,裡面卻是悉悉索索言語起來。只聽那人道:“果是妙極,妙極——”
下頭兒那人亦笑:“大爺好沒趣兒,這個辰光尚早,不說是再弄個好手段,卻說是妙極?”
杜彥莘覺得這小娘兒聲兒有些低,只道是房事雲雨便有聲異也是常理。又聽那男人道:“你這小妖精,偏是要我這把老骨頭盡數毀在你那洞裡不成?”
“這可說得人寒心。我都伺候著老爺你舒服幾回了,您就不賞我個痛快麼?”那小人兒撐起身子來探手去抓那活兒,只管捏在手裡上下套弄,口裡嬌笑道,“這不是有精神了?卻非要拿捏著我——”
“你這要要人命的小孽障…”男人身上一抖,轉身一壓便又插了進去。
一時之間屋內紅浪云云,只聽那小人兒又笑又叫又拉又摸,杜彥莘只得暗自咂舌,難怪父親不准他私自來這地方,若是女子皆是這般放蕩淫邪,只怕自己早深陷其間不可自拔!但那小娘子…若是得與她睡做一處,又怎是銷魂刻骨可盡說的?
杜彥莘閉目喘氣,唸了幾遍論語大學方將那綺念壓了下去,便又好笑。自個兒分明來尋李欒的,怎好在這兒做這等事兒?便又羞又惱,起身擦了手提著褲子邊系邊要離去。這當口眼角一瞟望的裡面,正是那男子將那小娘子翻壓在榻上,按著那小巧圓潤的屁股正挺腰抽插。
杜彥莘不由好奇再望一眼,也想看清那小娘兒的樣貌,正思量著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嬌媚入骨,一見那張臉,便驚得張大嘴巴口不能言,連著退了幾步,又叫那沒繫上落下的褲帶纏了,立時摔在地上撲通一聲。裡頭兒人喝了一聲:“是誰?”
“管他是誰,反正今兒咱不痛快了,我可不會放大爺您走的——”
屋裡就又笑作一團滾做一堆去了。
杜彥莘死死捂了嘴,一隻手提著褲子,只覺得兩條腿又酸又痛竟是邁不開步子了。萬幸此間無人行經,又是月隱雲後,只得扭著身子慢慢爬了出去不提。
諸位看官,您倒怎樣著?那杜彥莘端看見一張粉嫩含春芙蓉臉,再望得一雙如花帶露桃花眼,烏墨髮髻散落身側,點點白濁遍佈全身,斜斜咬著唇角,那一聲聲一句句話兒都自裡頭哼哼出來。明明是個千嬌百媚的人兒,您又道是誰?能把杜彥莘杜公子嚇成這幅模樣的,除了那個李欒,還能有誰?杜彥莘縱使心中再不待見這李欒,亦不會想他…想他竟是這分桃短袖的龍陽之徒。雖則早聞士紳之間以這趣味為雅癖,但身為男子他還當真不曾與男子有過分親近之舉。今日竟親見了,而自己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