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查貪清蠹(第1/2 頁)
朱翊鈞則笑著開口說:“未敢忘先生之言,練字與健體皆未落下,也常進內用酥酪、核桃,如今長高,想必皆因為此。”
說著,朱翊鈞就又道:“先生此行,忠孝兩全了。”
“臣一念烏鳥私情,若非聖慈曲體,何由得遂。感恩圖報之忱,言不能宣,惟有刻之肺腑而已。”
張居正這時拱手作揖回道。
朱翊鈞則說:“暑天長路,先生遠來辛苦。”
“承蒙陛下體諒,然臣違限超假,特向陛下請罪。”
張居正回道。
朱翊鈞道:“無礙!”
接著,朱翊鈞就笑著說:“朕見先生來,甚喜。兩宮聖母亦喜。怎會怪罪,一概違限,自當寬免。”
張居正忙叩首謝恩,且朱翊鈞再次命起後,就道:“臣違遠闕庭,倏忽三月,然犬馬之心,未嘗一日不在陛下左右。不圖今日重睹天顏,又聞聖母慈躬萬福,臣不勝慶忭。”
自理學大興後,君臣關係就更加趨於主僕。
故張居正在明面上對朱翊鈞的談話,還是會自比犬馬,也會盡量以卑微之態而對話朱翊鈞。
畢竟朱翊鈞是君,而君如父,臣如子,朱翊鈞雖可稱他為先生,但他得不能忘了臣子本分,而當表現出卑微惶恐之態。
朱翊鈞則聽張居正也表達了對他這個君上與太后的掛念後頷首,說:“先生忠愛,朕知道了。”
接著,朱翊鈞又問:“黎民安否?”
張居正回答說:“各處撫按司官來見,臣必仰誦陛下奉天保民之意,諄諄告誡,令其加意愛養百姓,凡是務實,勿事虛文。臣見各官兢兢奉法,委實與先年不同。因而黎民感德,皆安生樂業,實有太平之象。”
朱翊鈞又問:“今邊事何如?”
張居正又回答說:“昨日在途中,見山西及陝西三邊督、撫、總兵官,具有密報,說虜酋俺答西行,為挨落達子(瓦剌部)所敗,損傷甚多,俺答僅以身免、此事雖未知虛實,然以臣所料,虜酋當是真的大敗。夷狄相爭,則利本朝,此皆陛下威德遠播,故邊境又安,四夷賓服。”
朱翊鈞只是微微一笑,就道:“此先生輔佐之功。”
“陛下,雖俺答被瓦剌打敗,但仍不可輕視,當封貢如初,使之可與瓦剌相制衡。”
張居正又引導起朱翊鈞來。
朱翊鈞點首:“先生說的是。”
以上,多是朱翊鈞事先已透過起居注官沈鯉安排好的談話,而到這時,朱翊鈞才拿出殷正茂的奏疏與東廠的密報來,說:
“先生沿途辛苦,今日見後,且在家休息十日了再進閣,順便看看這兩道章奏,朕聽先生答覆。”
張居正謝了恩,且接過了兩道章奏。
俄然,張居正見有東廠之本,也就暗自吃了一驚。
原來,殷正茂在見到兵部武選司的名單後,就直接向皇帝上了密疏,言武選司的文官太過分!
因為他的舊部被罷職被調到西北的竟有七成!
包括一些送了錢的,也被以升遷之名調去西北!造成西南改土歸流之事,很難在短時間內開展。
關鍵,新調來的衛所千戶與指揮僉事等官,根本不會處理漢夷矛盾,還加劇了漢夷矛盾,使土司擴張。
而朱翊鈞也讓東廠調查了數月,得知不只是西南的許多中下層武將被調動,浙江的中下層武將也被換了個遍。
許多因昔日抗倭立功而被選為當地衛所官的武將,被全部明升暗降,且事涉新任浙江巡撫李選,與原兵科都給事中,現吏科都給事中秦耀。
這讓朱翊鈞不得不懷疑這些人在策劃什麼陰謀,也就在張居正剛一回京後,就把殷正茂所奏的事與東廠查到的情況,給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