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官人每吃晚酒(第2/3 頁)
揚揚的雪飛中,很是奪目。
朱翊鈞未發一言,只默默地看著這些講官分列東西兩班,且依據著原主人的記憶,尋覓著張居正。
張居正沒有注意到皇帝在看他,他此時也沉默地站在了一邊。
最先開口的是鴻臚寺官員。
隨著鴻臚寺官員帶著諸臣行禮如儀且宣佈進講後,才有兩名講官從東西兩班走出來,到御前講案前向北並立,然後鞠躬叩頭,準備進講。
朱翊鈞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紀錄片一樣,以觀眾的視角看著這一切,也就只覺得新鮮,沒有半點不耐煩。
畢竟他以前只是聽說過明朝有經筵制度,但不知道經筵究竟是怎麼樣的。
這時,朱翊鈞只見展書官走了上前來,在御案前為朱翊鈞展開了書,站於東側的講官,隨即就開始到案前向朱翊鈞稟告今日要講的四書內容,接著,西側的講官也過來稟報說要講哪部分經史。
朱翊鈞也是直到後來才知道,敢情是東側講官講四書,西側講官講經史,然後東側講完四書,就由西側講經史。
因是第一次參加經筵,對此天然具有好奇心,所以,朱翊鈞倒也聽得認真,講官讓他讀,他就讀,讓他解他就解。
朱翊鈞也暗歎好在原主人本身因為四歲開始讀書的緣故,倒也在內侍的幫助下,早已打下了儒學基礎,因而此時應對起來,倒也從容。
只是朱翊鈞暗自覺得全程自己這個皇帝還是像個木偶一般,只是在機械式地與這些講官們完成一次教學活動。
所教內容也是把四書經史的內容按照朱熹的意思理解一遍。
對於來自於後世而已被社會訓練得只注重功利的朱翊鈞而言,收穫有限,禮儀上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但在文官們眼裡,皇帝此時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彷彿他們這一早上的挨餓受凍之苦都沒有白受!一個個精神振奮,就像是在皇帝面前裝了個大逼,爽得不行,又彷彿被皇帝施捨了多大的恩澤,也感動的不行。
呂調陽是個善感的性子,已經眼泛熱淚地看向了張居正:“天子才十歲啊,參加經筵就這麼認真,且聲音洪亮,儀度雍容!其神明夙悟真天縱也!”
首輔張居正倒是依舊神色從容。
隨著鴻臚寺官員出班中跪,贊禮畢後,進講才算結束,而兩班官員也才都轉身向北。
朱翊鈞也在這時才總算開口降諭言:“官人每吃晚酒。”
這句話是經筵制度規定皇帝要在這時說的話,朱翊鈞也不知道為何會這麼言稱講官為官人。
不過意思自然是明白的,無非是皇帝要請大家吃早飯。
經筵嘛,顧名思義,除了講經,還有筵席。
而在朱翊鈞這麼說後,參加經筵諸臣才下跪承旨,然後去午門吃光祿寺準備的早飯。
經筵的早飯並不可口,但今天呂調陽卻吃得津津有味,且對與自己同坐於大學士席的張居正低聲言道:“叔大,天子雖年少,但已有明君之象。像馮保這人,宜去之!”
因馮保製造王大臣案陷害高拱一事,早就惹得文官們對馮保不滿,故而今日呂調陽如此對張居正說,張居正也沒感到意外。
但張居正卻沒言語。
文官們不容宦官,尤其是專權的宦官,是大明自正統朝開始就存在的現象。
張居正對此也清楚,但他現在有別的考慮,自然不好在這時答語呂調陽。
呂調陽見他沒言語,也不好再言語。
朱翊鈞自然不知道因為他在經筵上表現得過於符合文官們的心理預期,使得呂調陽都開始希望張居正帶著文官們倒馮。
朱翊鈞此時已回了乾清宮,且準備溫習功課和寫字。
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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