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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班兒,就是特旨道。朝廷對你的厚望你也應該知道。當了道臺,也不算微末小員了。只要兵練得好,將來有司裡的缺,還不是盡給你補?”
徐一凡一臉肅容的看著光緒,面上誠惶誠恐。
“練兵大臣,不用說是旗人了。你是漢臣,可也得好好共事兒。這練兵芻議,一點一滴,都是從你的建議當中生髮出來的。放手去做,盡力報效……餉啊械的不用愁。朕這裡都會給你們節省出來……有什麼要回話兒的沒有?”
徐一凡合起馬蹄袖行禮:“聖上天高地厚之恩,微臣粉身碎骨難報。只有練出一支強軍,才能略微報效天恩一二。微臣無什麼說的,只有盡力去做。”
光緒微笑,緩緩走下書案,從腰上解下一塊漢玉頭子,遞給身邊兒侍立的太監,衝著徐一凡道:“賞你!好生去做!”
太監不言聲的急步趨前,將漢玉帶頭子雙手遞給徐一凡。徐一凡心裡卻大叫倒黴,這不是還要磕頭謝賞?
到了什麼地方,也只有說什麼話兒了。他直挺挺的又拜下來,這次戲乾脆就做足。砰砰砰的碰頭謝恩。
老子再拜一次死人!
當他從玉瀾堂垂手落肩的退出來的時候,光緒還是一臉微笑,做鼓勵狀的看著他。
額勒和布還在門外等著他,盡著引見大臣的責任。看到他出來,也是滿臉溫和的對他笑。看來都知道這位是要大用的紅道臺。
徐一凡卻沒有太多心思和他寒暄。兩人各懷心思的一路朝外走去。出了三海的園子。就看見翁同龢的轎子還在那兒,老頭子扶著扶手板一臉莊重的等候。
帝黨這次的本錢,下得著實不少啊……一個以理學方正,關防緊密著稱的軍機中堂居然在寒風瑟瑟當中一直等候。
這種親切關懷,到哪兒找去?
看著徐一凡出來,翁同龢一張老臉硬扯出笑容兒來。徐一凡也不能不識趣兒,也擠出笑容。一老一小這樣含笑對望,似乎就是默契於心。
翁同龢還沒有說話兒,一匹快馬突然從園子那頭奔過來。三海護衛遠遠的就攔住了。馬上人青衣小帽,一副廝僕模樣。翁同龢目光向那邊一掃,就再也轉不開了。他忙跳出轎子,朝那個急得滿頭大汗的下人迎過去。
那下人猶自高叫:“翁中堂,翁中堂!”護衛看見是翁老爺子的家僕,才放了手。那下人飛也似的竄過來。翁同龢看著他喝道:“什麼事兒,慌成這樣兒!”
那家人看了含笑站在翁同龢身邊的徐一凡一眼,湊到翁同龢耳邊嘰咕幾句。就看見翁同龢臉色一下沉下來。甚至有著從來未曾見過的慌張!
他一下鑽進轎子,回頭看了徐一凡一眼,想招呼卻又收住了口。坐穩一跺轎底板,拱拱手就面沉如水的親手放下了簾子。
這場煙雲變幻,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了……自己已經做了一切該做的,但是是不是就無愧本心,是不是就能讓一切如自己所想?
徐一凡躬身回禮,看著翁同龢的轎子飛一般的去了。額勒和布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舉動,撓著頭納悶兒:“這是鬧怎麼一齣兒?”
徐一凡又對他一禮,上了自己借來的轎子。他一踩轎底板,轎伕抬起便行。他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去都察院,穿先走。快點兒,我多給賞錢……遠遠的停下來。我下轎。”
都察院外,正是人頭湧湧。連空氣,似乎都被這一群青年士子攪得滾熱。
道光帝洋人強開五口以降,接著又是洪楊的國內大亂。然後是對外打一場敗一場。好容易中法之戰維持了個國門口的陸戰勉強平手兒,結果還是丟了藩屬安南!
這些讀書種子們自然在尋找出路。洪楊亂後,又是曾胡左李這一代名臣經世學派大行其道的時候。讀書人對家國的關心,竟然是從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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