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5 頁)
頭,彷彿他突然間變得很累,頭暈目眩。
“她叫什麼名字? ”
“芬妮。”幾乎是在耳語。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約翰?濟慈有個未婚妻,名叫芬妮(喬尼之所以說拉米亞讓他想起芬妮,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濟慈的這位未婚妻全名叫芬妮?布勞恩。)。他倆的愛情,很羅曼蒂克,但濟慈也吃足了苦頭,幾乎被逼瘋。濟慈在義大利臨死時,形單影隻,身邊僅有一個同路人,他感覺自己是被朋友、被愛人遺棄了。他儲存著來自芬妮的信,這些他從未開啟過的信;還儲存著一綹她的捲髮,彌留之際,他要求和它們埋在一起。
在這周之前,我從沒聽說過約翰?濟慈這個人。我透過通訊志讀取了這狗屁的一切。我說:“那……你到底在圖書館裡做什麼? ”
賽伯人清清嗓子。“我在研究一首詩。我在搜尋原稿的片斷。”
“濟慈寫的? ”
“對。”
“在資料網裡找,不是更簡單嗎? ”
“當然。但是我要看到原稿……碰碰它,這很重要。”
我想了想。“這首詩講的是什麼? ”
他笑了……或者,至少他的嘴唇往上一翹。淡褐色的眼睛看上去仍然帶著不安。
“這首詩,名叫《海伯利安》。很難描述它的故事內容。我想,那是藝術上的失敗。濟慈沒有完成它。”
我推開我的盤子,吮了一口溫茶。“你說濟慈沒有完成它。還是是說你沒完成?”
他臉上的震驚表情很真實……除非人工智慧是爐火純青的演員。就我所知,他們可以做到。“老天,”他說,“我不是約翰?濟慈。雖然我的人格基於他的重建模板所建,但這並不能讓我成為濟慈,就好比你叫拉米亞(濟慈有一首詩就叫《拉米亞》。詩中的拉米亞是名女妖。),並不能讓你變成女妖。有無數種影響力,把我和那個可憐的天才分開了。”
“你說我讓你想起了芬妮? ”
“夢裡的共鳴。不多。你接受過RNA 學習療法,是不是? ”
“是的。”
“跟它差不多。這些記憶,感覺……很空虛。”
一名人類侍者帶來了籤語餅。
“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真實的海伯利安? ”我問。
“那是什麼東西? ”
“偏地世界。我想,離帕瓦蒂不遠。”
喬尼看上去迷惑不解。他已經掰開了曲奇餅,但是還沒有看他的籤運。
“我想,它以前叫詩人世界,”我說,“甚至它還有一個城市是以你命名的……
濟慈。”
年輕人搖搖頭。“對不起,我沒聽說過那地方。”
“怎麼可能? 人工智慧不是萬事皆知嗎? ”
他笑了起來,笑聲短促刺耳。“但這個人工智慧知道的很少。”他讀了讀他的籤運謹防一時衝動。
我交叉雙臂。“我跟你說,除了在我辦公室耍弄銀行經理全息像的小把戲,我還是無法證明,你跟你嘴上說的是同一個人。”
“把你的手給我。”
“我的手? ”
“對。隨便哪一隻。謝謝。”
喬尼雙手拿起我的右手。他的手指修長,比我的還長。但我的粗壯。
“把眼睛閉上。”他說。
我閉上了。沒有過渡:前一刻我還坐在紅龍街的藍蓮餐館中,下一秒我就在…
不知道什麼地方了。未知之地。在灰藍的資料平面中疾跑,向鉻黃的資訊高速公路傾斜,在熾熱的資訊倉庫的巨大城市中上下穿梭,紅色摩天樓穿上了黑冰防禦鎧甲,像私人賬號和法人檔案之類的簡易實體閃耀在夜幕之下,彷彿熊熊燃燒的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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