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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知道這個身體病入膏肓,雖然每次毒發時的疼痛越來越難捱,可是,他選擇了承受這種痛苦,甚至最疼的時候,也沒有開口要用麻醉藥。他害怕對那種東西產生依賴,害怕自己變得不再能控制自己。就像他前世的三哥一樣。
劉大夫看著姜澈,相黎開門讓早就等候在門外的家丁把浴桶抬進了房間,然後,把準備好的藥物撒進去。再讓姜澈坐進浴桶,為了防止熱量散的過快,浴桶加了蓋,只露出的姜澈脖頸以上的部分,讓他宛如帶了枷鎖的囚徒。
把姜澈放進浴桶安頓好之後,劉大夫就回去了,他要去開醫館看診,更主要的,是去研究怎麼著給姜澈開內服的藥物。那樣的狀態下,他的身體還能維持住,劉大夫從心裡覺得那是個奇蹟,生命力的奇蹟。所以,就算不是為了相黎,他也要把他醫好。
拜入神醫門下的他,不僅僅是有著一顆濟世救人的心,還有著探求生命奧秘的偏執。只不過,他一直努力地剋制著。堅決守著門規,不在病人身上做實驗,不為了探求醫理而傷人性命。
可是,這一次,他想稍稍打破一下內心定下的規矩。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一定要把這個人醫好。
相黎只是單純信任著劉大夫,並不知道劉大夫現在已經把自己逼到極限邊界的精神狀態。
浴桶內的藥物會緩解姜澈身上的痛感,但是,藥效起作用最起碼要在一個時辰後,而就算到時有藥效,疼痛了很長時間的姜澈的痛感,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緩解。
所以,為了轉移姜澈的注意力,相黎開始跟他說話,講她跟劉大夫這三年的經歷,東拉西扯,絲毫沒有規律可循,只是撿著她覺得有意思的地方將。有時候也會講到小梅,講到她在林記打工的經歷。
她讓王府的總管準備了一個茶壺,就那樣搬了個小矮凳,守在姜澈的身邊滔滔不絕地講著,頗有些語無倫次之感。以前不能跟人說的感覺,別人不明白的情緒,都在言談之間告訴了他。他們以前本就是朋友,雖然性情不同,相黎外向強勢,姜澈溫潤內斂,但是,他們都能理解對方,並且,從心裡喜愛著對方身上自己沒有的優點。
即使有多年不曾相見,甚至於,這多年間,兩個人都認為對方與自己是天人永隔,再一次面對面的坐著,兩個人之間的默契還是很快的就建立起來。
一方面,知己難求,在那場意外之後,相黎再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與她談心的人,當然,其中也包含著她刻意封閉自己內心世界的緣由;而姜澈,重生的這一世,日子著實不好過,從小與藥物為伍不說,又不是生在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家庭。他的這一世生命,沒有讓他有遇到知己的機會。雖然按照慣例,所有的皇子到了讀書的年齡都可以從大臣家裡挑選一名年齡相仿的孩子做伴讀。可是,他是一個例外。因為身體不好,他讀書的時間都是很少的,而他也沒有表現出進學的強烈願望。一直覺得愧對於他的母親,對他難免有些寵溺,便沒有讓他的父親給他挑伴讀。而他又沒有練武,所以,跟其他兄弟也不親近。身邊的人伺候的時候倒也盡心,可是,完全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另一方面,正因為知己難求,真正的知己,便是即使隔了多年,再見面依然能迅速找到共鳴的關係。
相黎說了很多,但是,也刻意的迴避了一些話題。比如,那件意外發生之後她做出的決定,比如,她因何來到了這個世界,比如,關於那個孩子和姜漓對她的感情。
前兩個避過不提是她想等姜澈好了之後兩個人好好說。至於後一個,就算兩人是知交,姜澈和姜漓之間也是存在競爭的。說好聽點,她不想因為她的關係讓姜澈有負擔;說難聽點,她怕因為她的話給姜漓和那個孩子帶來什麼不測。
不是她不信任姜澈,只是,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