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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大夫的話,相黎第一個念頭便是墮胎,但是,想到一個在她的身體內正在孕育的生命,也許會伴隨著一個偉大的靈魂,就這樣被她扼殺了,她會覺得心疼、愧疚,厭惡自己。
可是,養著這個孩子,她實在是,絕對是,真的是,不想養一個因為自己被□而產生的生命,她不知道拿什麼方式面對它。
她的心裡,一個聲音說,生命是無辜的,不能枉造殺孽;另一個聲音說,它生下來也是受罪,還不如就這樣沒了;可是,第一個聲音馬上反駁說:我們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生,那麼,難道就有權力決定一個正在孕育的生命的死嗎?
事實證明,相黎是彪悍的,但卻是心軟的。她掙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便伸出手讓大夫給她重新把了脈,然後問道:“劉先生,您看,我這身體,需不需要安胎藥什麼的?”
“你的體質很好,只要注意休息,莫長時間站立,不服用藥物當可無妨。只是,飲食方面要多加些注意,勿食那辛辣、生冷、刺激性強的食物。另外,還要保持心情上的輕鬆、愉悅。學生雖不知你因何著了男裝出來討生活,又因何獨自一人前來看診。但是,你現在的身子已經是雙身子了,就是為了那肚子裡的孩子,也切莫做那無謂憂煩。”
“劉先生,謝謝您,能夠不拘於流俗禮教,肯為向月一藏頭藏尾的人看診,還這般殷殷囑咐。大恩不言謝,向月雖力薄,他日先生若有吩咐,向月定當竭力相報。”面對一個爹不疼的在自己身體中孕育的未知生命,相黎本也是充滿了恐懼的。可是,她無依無靠,只能彪悍著承擔。對古代的民風略有知曉的她,也知道那浸豬籠什麼的殘忍行徑,而她不過來過兩次,第一次半強迫半威脅的讓看上去軟弱可欺的劉大夫寫了那榴蓮的藥理,第二次抓了些做面膜的中藥,與劉大夫談不上任何交情,這位大夫卻能跟她把話說到這份上,讓她難免眼熱。
“向姑娘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本分,學生雖不才,活了半生,這點做人的道理還懂。倒是姑娘你,學生看出,你實不像那輕佻孟浪之人,恕學生多言,向姑娘有孕之事,還是告知孩子父親,讓各方多多照顧比較安好。”
劉大夫的善心之語,卻讓相黎只能苦笑。
“劉先生,非向月不想言,實不能言也。向月的身份雖不是什麼秘密,只我那良人,自娶我進門那日過後,便將我棄置荒院,不聞不問,家中又有眾多姬妾,本不缺傳宗接代之人,我實怕腹中孩兒告知於他,非福是禍。還望先生體察。”相黎說著,向劉大夫躬身行禮。
“是學生逾越了。”
知道劉大夫是個善心之人,相黎還是拿了十兩銀子給他,感謝他的診斷和求他保密。
糾結惆悵
出了回春醫館,相黎的面上那擠出來的笑容也淡了下來。雖然決定了要生這個孩子,也不過念及它是一個生命。但是,相黎本心中,絕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捲入所謂的“爭寵”之中。孩子,本該是被父母呵護著長大的,父親不但不愛護孩子,還要看著他的孩子為了爭奪他的注意力互相廝殺,這樣的人倫關係,太過殘忍,讓相黎厭惡。所以,本心裡,她絕對不想讓三皇子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相黎想離開王府,從來都想,可是,現在,有了身孕,古代的醫療條件並不是很好,她實在不敢冒險帶著身子長途跋涉,只能信那“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她可以在王府養胎,這孩子卻決不能在王府生活。也就是說,在生產將近的時候,或者生完孩子以後,必須離開。
如何離開?到何處去?何以謀生?這些,都是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也是需要藉助一定的力量幫助才能做到的事。
現在,她認識的人極其有限,且均無深交。林記的掌櫃有家有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