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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黎聽了白寧非的話,嘴角微微抽動,但還是耐著心說道:“傷口跟傷口畢竟不一樣,如果您胳膊被劃了一個傷口,即使是更長的傷口,只要沒有劃到動脈,只要您意志堅強,上點藥繼續殺敵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您傷的是胸口,要不是您的心臟長偏了了些,要不是有護心鏡緩衝了一下那支箭的威力,現在您早跟閻王老爺喝茶了。七天臥床靜養,是最低限度的要求。”
白寧非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說道:“如果本將沒有記錯的話,我才是這裡的主將。整個軍營,都要聽我號令。你一個小小的大夫,難道還想命令於我?你可知現在戰勢,耽誤作戰,是你能擔待得起嗎?”
如果不是有著身為大夫的良知,碰上這樣不合作又自大的病人,相黎真想罵他一頓抬腳離開。
“白將軍,如果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大夫和我家先生為您開刀把箭取出來,併為您縫合傷口,您現在已經流血而亡了。不管您的身份有多高貴,即便您是當今聖上,生病受傷也要遵醫囑,這是最起碼的常識。”
相黎說完,乾脆不理白寧非。離開床邊,自己去看書。
白寧非有心起身,可是,失血過多,加上麻藥的效果未退,他試了幾次竟是連坐都坐不起來。
相黎那眼角瞥了瞥白寧非的動作,以及看到他胸前泛起的殷漬,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白將軍還是莫要逞強的好;您再動下去,傷口崩裂,我可能會為了考慮您的養傷,讓您服下昏睡七日的麻藥計量。不過,我還未出師,可能控制不好藥量,麻藥服多了會有副作用的,您可能會一直昏睡不醒,就那樣過去;也可能大腦被麻痺過度,整個人變成傻子。”
白寧非全身無力,忍受著胸口的鈍痛,不甘心的躺回床上。只能拿他那雙很有殺氣的眼睛瞪著相黎。
樊醜把飯端來,就看到了白寧非兩眼盯著從容翻書的相黎的場景。
相黎看到樊醜進帳,放下手中的書去接樊醜手中的食盒。可是,樊醜卻只端出了一碗粥放在相黎面前說道:“你趁熱吃吧,我伺候白將軍進食。”
相黎看著那碗散發出香味的熱粥,卻想到了也許三皇子現在在荒郊野味啃樹皮,說不定連啃樹皮的精力都沒有。這樣想著,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食慾。可是,看到樊醜的殷殷笑容,她還是拿起湯匙開始往口中送粥。
相黎在那喝著粥,樊醜伺候白寧非吃飯。他不像相黎那般有耐心,也不若相黎那般好脾氣。他的好脾氣,也只在相黎面前裝一裝,這是他家王爺要求的,一定要讓王妃看到他就感到舒心。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覺得相黎過於單純善良,不自覺地,就當真給了她真心的笑容。可是,對白寧非,他便沒有了那麼好的涵養。
白寧非雖是統帥一方的將領,可是,他現在受傷體弱,而樊醜,雖然並沒有上過戰場,可是,作為三皇子手下的精英小分隊的優秀隊員,他殺過的人,也並不在少數。而且,他能夠成為精英,本就是建立在同伴的屍體之上的。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講,他比白寧非更加的有殺氣。而現在,樊醜面對白寧非,毫不掩飾他的殺氣。
男人,尤其是像白寧非這樣憑藉戰功從底層做到將軍的男人,都是信奉力量的。這是一種獸性的本能,強者為王。
白寧非雖然不願意承認他被眼前比他小很多的男人的力量壓制住了,可是,還是乖乖的吃著樊醜夾給他的飯菜。
白寧非和樊醜兩個人之間電光火石,看在相黎眼裡,卻是一副安靜祥和、引人遐想的餵食畫面,不知不覺中,她竟是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白寧非吃完飯,樊醜又把藥碗端給他讓他喝了藥。
因為樊醜照顧白寧非照顧的有模有樣,在樊醜讓相黎去三皇子的帳篷洗澡睡覺時,她也就在囑咐了樊醜幾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