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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姨娘臉色陡然變白,嘴唇劇烈顫抖起來,她萬萬沒想到在今天這短短半天便經歷了這大喜大悲的變故,想起月姝將得到的潑天富貴,她攥緊拳頭上前理論:「你胡唚什麼!來人吶,還不給我亂棍打出去!」
就有石姨娘的貼身女婢上前來抓老婦人,老婦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道:「莫不是被逼急了我何苦來尋你!」
「住手!」明殊見老婦人即使被人逼迫卻也說話有條有理舉止端正不已,心裡早信了大半,因而問道,「老人家,你且說明白,你兒子是誰,是如何認識這婦人?又為何說她女兒是你孫女?」
石姨娘聽他言語間將她稱為「這婦人」,最後幾句幾近是咬牙切齒說出,心裡一緊,忙跪下膝行至前:「老爺,可不能任由外人汙衊我……您可得與我做主!」可明殊理會都不理會她半分。石姨娘心裡暗恨,當年明老安人初遇時所說之話讓明殊對她冷淡不少,這幾年她殫精竭慮,也不過勉強哄掇了半分,沒想到如今連信她都不信。
老婦人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方貼身小衣和書信:「我家本來也是殷實鄉紳,元豐初年我兒從煙花巷裡遇到一個妓子,被她哄掇得找不著東西,與她散盡千金給管事媽媽,那妓子更是說要贖身與他過太平日子,還說懷上了她的骨肉,將貼身小衣託付與他,可憐我兒子痴情一片信了她的話,將家裡大半資財交於她好叫她贖身。」
「可過了月餘仍無動靜,反而將我兒關在外頭,我兒才知道受了騙,千方百計偷尋了進去才發現夢雲又有了別的恩客,他氣不過當場叫嚷出來,反而被打了出來,身上帶傷心裡又氣又恨,最終丟了性命。」
「我當時還有個兒子,靠他養活不成問題,可今年他也故去了,我便無依無靠,想著臨走前總將我孫女認回來。那妓子閨名叫做夢雲,我有她貼身小衣與書信作證。」
第73章
鐵證如山。
明殊猛地盯向石姨娘,目光如炬,眼中儘是憤恨,他當時便是那坐在席間飲酒的另一位恩客,只不過當時石姨娘騙他說那來上門的人是瞧中她姿色想要強佔她的客人。他拿過書信一看,正是石姨娘字跡,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此時石姨娘嚇得瑟瑟發抖,她曾經也怕,還託人去探查過,得知按漢子去世了,哪裡想到這許多年過去,此事又被提出來?
明老安人上前一看,又有小衣,又有書信,還有什麼抵賴?她嘆口氣:「家門不幸!」
老婦人又說:「老身兒子是元豐初年去的。」
一直安靜的杜夫人此刻才幽幽的說:「這可……若是四娘子不是明家血脈,那我自然也不敢再聘她,就作罷吧。」
石姨娘背上汗淋淋,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害怕,這門親事太好不過,外頭是大宋首屈一指的高門,內有夫婿疼愛,裡子面子都有,誰不想要這婚事?萬幸四娘子還能定下這婚事,因而不管不顧大喊:「四娘子是元豐三年生得!她是老爺血脈!」
明三老爺同情的瞧著自己大哥,當初石姨娘進門時還說是樂女,並沒有做過妓子,如今看來也是騙人我的。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倚門賣笑的玩意兒,失去了自己貴為當朝郡主的髮妻,可真是……
明老安人沉聲道:「老夫人,我這孫女是元豐三年生得,想必您兒子當年是被騙了,那妓子是騙你兒子好叫他拿出錢財來,本身並無身孕。」
提到兒子被騙,老婦人淚水漣漣,明老安人心裡一陣苦澀,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年那些在江州鄉下苦苦掙扎的日子,便吩咐丫鬟:「去拿五十兩銀子與這位老婦人,就當是與她養老的、」
又說與老婦人:「汴京城裡有不少收留孤老的寺廟,你若願意,我使家裡人送你去哪間廟裡,逢年過節我家與人送些錢糧衣物,有這銀兩傍身,你總能好好兒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