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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子胥!&rdo;她也喊了聲,而眼淚卻不知不覺已經流了出來。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說:&ldo;子胥,你說,此地一別,將來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嗎?&rdo;
&ldo;只怕是……難……&rdo;
伍子胥本來想不這樣回答,但那又如何,他好不容易把這個&ldo;難&rdo;字說出,聲音卻低了下去。
是啊,眼前的一切都還在迷茫朦朧之中,他又何以推想將來會是怎樣。
&ldo;子胥,你能再為妾吹簫一曲嗎?就如前夜妾醉舞時君之所奏。&rdo;
他從背上取下紫竹簫,開始了吹奏。而華夫人又展袖旋舞而歌:
不是有緣兮
何以相聚
不是前世兮
何以今生
神仙眷屬兮
鴛夢難就
分道天涯兮
四野迷濛
簫聲停,歌舞歇,華夫人說:&ldo;子胥,走吧!往前走!不要再回頭!&rdo;
伍子胥再拜。而後毅然轉身,向前行去,不再回頭。但他感覺得到,當自己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許久之後,那輛馬車這才載著沉重的華羋娟夫人奔往回去的路。
正文 第十七章 沼澤
天氣愈是炎熱了,伍子胥又一次感受到殘暴的陽光。一路上由於心中不快,胸口如橫亙著巨石一般。所以在突然撞上了一隊楚兵時,差點沒及時反應,他們的馬蹄聲音還是好響的,只是自己那時心裡還掛念著華夫人。幸好楚兵也比較麻痺,最後還是讓伍子胥躲到了樹叢之中,所以沒被察覺。這裡還是宋國邊境,知道楚軍已經來到邊境,所以看到兵士,伍子胥就想應當就是楚軍吧。沒想到又一次離楚兵這麼近,也許在不遠的地方就有楚國的駐軍,那些軍士之中,也說不定就有自己的鄉人。鄉人!他突然嘆息了!他不應該再有這樣的想法了,現在跟楚國有關係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之所恨,包括自己的鄉人!是呵,他們也許就在昨夜,還在做著抓住了伍子胥獲得官爵重賞的美夢呢!
可是他的這種極端情緒經不住他的反思的否定。因為他想到獵戶的妻子,震天寨的宋家兄妹,華羋娟夫人,這些善良而深情的人們,不也都是楚國人麼?他是不應該如此,不應該恨了所有的楚國人,否則,就是不明事理,那才不配作楚國人!
現在他又一次急切起來。他白晝也要趕路了。不過大路是不能走了,只能往山林中行。山林並不是平安的棲息地,裡頭也是潛伏著險惡永珍。山林裡頭不僅或有野獸,而且還有沼澤地。
他希望自己之取道出乎常人的意料,不過,紛歧的路途,雖然讓人無從尋索蹤跡,卻也埋下自己迷途的隱患。他起先還沒發現這個問題,後來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路上,其實是在為自己設定了前程的迷宮。有一陣子覺得行走得似乎太慢,好像永遠也穿不完這林野似地。後來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走出林間,而是又繞了回來,這是大白天,這讓他有些不可置信。後來終於發現是分岔道太多,而自己因為一腦子盡沒歇著,行走太過隨意,這才如此。
於是開始了注意識路辨向,並且在疑惑的地方,用劍在樹上刻寫作個記號,這樣行了一段,也就沒再出差錯。
那麼起先,伍子胥在思考著些什麼呢?他在想鄭國的事情。鄭王就是鄭定公,名姬寧,已經在位八年。鄭國的丞相子產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僅輔助其父鄭簡公,而且也輔佐鄭定公八年了。伍子胥從父親的口中知道了子產的許多功績事跡。父親曾希望他年伍家也出一個子產式的人物。他對伍尚寄託了這般的願望,伍尚是文官儒士,與子產這樣的政治家相去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