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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突然無盡地哀傷了。

燃燒的渴望因無盡的哀傷而消解了。伍子胥這才惕然清醒，這時他明顯感覺到了素娥遞過來的笑。她已經決定了一件事，她就要讓他困在這樣溫柔的陣局之中。

伍子胥往後退了兩步，他不明白先前自己為何如此，但他可以明白的是這綠衣女很不尋常。自己竟然在頃刻間，意志將為她所控制。他曾聽說有一種巫術就是這樣，讓人在幻覺之中失去意志。

&ldo;說吧，王子建在哪兒？你們把王子建怎麼啦？&rdo;

伍子胥問道，他的最初的直覺又回來了，讓他終於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了。他也不能帶著這種疑惑上路往奔吳國。

&ldo;他死了！王子建死了！&rdo;她說。

伍子胥的頭嗡得一聲，他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但他又覺得她說話有漏洞，便說道，&ldo;他怎麼會死了？你不是說眼見嫣紅帶著王子，往赴大王酒宴的？&rdo;

&ldo;對！嫣紅帶著的，那是王子建的人頭！&rdo;素娥說話的表情帶著某種殘忍。

有一種雷聲在他的心頭炸開了。他的眼睛紅了，&ldo;你們，你們！是你們殺了王子建，對不？是你們殺了王子建！&rdo;

他拔出了劍。

那素娥卻不怯，&ldo;他的事，瞞不過大王……所以……&rdo;

她沒往下說的時候，就被他截斷了，&ldo;所以鄭王就讓你們陪侍王子建，然後獲取他的罪證……&rdo;

&ldo;正是如此！可是當外面的訊息已經暴露了之後，王子建知道事情敗露，所以就引劍自刎了。當時是嫣紅說的，她說，王子一定是還在作夢吧，就等著今晚開城門，來個裡應外合嗎？晉國的軍隊一定是快到了吧！可是這些，大王都知道了！她說完，王子建才如此，不是我的緣故……&rdo;

她看到劍逼來，又往後退，說：&ldo;王子建是咎由自取，他要是不想與晉國聯手害鄭王，鄭王還是把他待如上賓。而且鄭王非常器重公子，他知道這事與公子無關，公子就留下吧，不要再往天涯，這裡就是你的故鄉！……&rdo;

她含笑著說，溫柔之中有恐怖的威脅，她是燦爛明媚的，可又是幽暗陰晦的。這女子美貌之下的近乎惡毒的東西，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

&ldo;妖女！&rdo;

伍子胥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美麗的女子，正是殺死太子建的其中一位。她竟然還在這裡賣弄風情，而且還勸誘他，為鄭王服務。也許這是騙局，誘殺才是真的！就算不是騙局，真得想讓他當鄭國的子產，他可以嗎？鄭王根本不會借兵相助，那麼在此做官，即便得到重用，又有何意義呢？

他的劍直奔素娥而去。

她的袖子舞了起來，然後旋轉了起來，他的眼前繚亂了起來。他彷彿是遇到了一個戰陣，一個永遠也破不了的戰陣。

他突然急中生智，裝作是棄而離去，他轉身欲往屋子外邊奔去。這時她一急，匆忙就過來攔截，而這時劍光一閃，劍刃已經扎進了她的身子。

巫術終究對付不了正義之劍。長袖戰陣消散了，她的身子軟了下去。

&ldo;你好……好狠心……&rdo;她說，已經沒有了惡毒的目光，只有深深的幽怨，盈盈如醉。

伍子胥突然俯下身去，撫著她漸漸生冷的身子。她沒有責備他，只是靠著他，好像偎著他睡熟了。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