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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煩……我還要去找傅禹,他借書給我。」
原來這才是重點。
路溫綸若無其事地說:「那隨便你吧,我以為你怕一個人擠公交。」
簡覓夏暗自摳了下手機邊緣,「唐鈺到底跟你說什麼了啊,我沒那麼慫好吧,只是被——」
「沒有隻是,這叫性騷擾。」路溫綸淡然地說。
「那你們……」以為那天的場景是那麼不真切,實際他們的暴力歷歷在目。簡覓夏終於問,「為什麼你們還和那個人一起玩?」
路溫綸皺眉,「誰跟他玩了,他幫我們跑腿而已。」
簡覓夏想了想,組織語言,「他對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他已經道歉了,你們……」
關鍵時刻表達能力如此糟糕,簡覓夏想把自己塞進車座椅底下。
路溫綸卻是會了意,他很奇怪她竟然有為周紹輝說話的傾向。
沉默片刻,他說:「dnd你知道吧,《龍與地下城》,dnd衍生出來九大陣營,你完全就是『混亂中立』的寫照,說到底你想要的公允是什麼你也搞不清楚,你就是任性地想要大家都好。但從來沒有這種事。」
簡覓夏說:「一碼事歸一碼事,現在我們做的就是對的嗎?」
大概因為她說的「我們」而不是「你們」,路溫綸心情好了一點。
「規矩就是這樣。」
「誰定的規矩,你定的?」
路溫綸扯出一個笑,忽然有點成熟,「你相信老師講的屁話?你知道吳沛為什麼對我媽那麼殷勤麼。」
簡覓夏知道,路萍阿姨不止和校領導熟,在教育局也有朋友。她轉學借讀的事兒就是這麼才迅速辦妥的。
簡覓夏透過後視鏡看司機叔叔。他目視前方,充耳不聞。
心頭累積的「俄羅斯方塊」一下消融了,變成更加真實具體的小山,用鈔票壘起的。
他們是如此不同,雖然早就明白。但他們是如此不同。
到了學校,路溫綸和簡覓夏一起下車。她去女生宿舍樓,他沒有,站在樹蔭下玩手機。
鬼知道他是來幹嘛的,總不至於會花時間陪她。
簡覓夏把畫交給了部長,部長請她喝旺仔,出來看見路溫綸還站在樹蔭下,她有點歉意,覺得該給他帶瓶飲料。
「你不是來找人嗎?」
路溫綸有點不耐煩,簡覓夏猜,他要找的人不想見他。
「傅禹在對門醫院,你不用等我的。」
「那你自己回去?」路溫綸雙手揣牛仔褲兜,渾不在意似的。
「嗯。」
路溫綸看了簡覓夏一眼,轉身出校門,上車。
簡覓夏看著車駛遠,過馬路去醫院。
傅禹爸爸是外科醫生,媽媽是醫院所屬大學的研究員。簡覓夏也是才知道的。
她傳訊息給「布宜諾斯艾利斯」:我到啦
沒一會兒,傅禹出來了。他問她去過附近公園沒,她說沒有,他便帶她去,「那邊有家雜醬面特好吃。」
「我吃過一次,小時候夏令營,有點忘記了,反正覺得味道很怪。」
「你來過啊。」
簡覓夏笑,「對啊。」
傅禹父母都不是本地人,因為人才引進等落戶政策,上了北京戶口。傅禹說,他們很嚴格,他分到平行班,他媽當時差點崩潰。
簡覓夏頓覺找到了知音,期中考試成績,她還沒有告訴媽媽。她怕媽媽失望。
「他們讓你考清華還是考北大?」傅禹問。
「我媽倒沒這麼想,但我其實不太明白,你懂嗎,不太明白她要我幹什麼。」
「她只是強加你要學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