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病(第1/4 頁)
計承扶了扶額頭,說:“我聽管家說你昨晚大咯血,嚇死我了,我以為要過來收屍呢。”
原來說的是這事。紅官略顯遺憾:“可惜了,差點就能重新整理你的診療紀錄了。”
“這也不用遺憾,至少你給我開了個新榜。”計承甩出白大褂套上。
“哦?什麼榜?”紅官來了興趣。
“難搞病人榜第一位,開不開心?”
紅官笑了,真心實意的笑,畢竟他也是計承的第一位患者。
計承無奈地鬆了口氣,這是接觸紅官這麼久以來看到他的最好的狀態。
“計醫生,你應該還有個新榜被我佔據了首位。”
計承轉過頭看到的紅官,好像眉梢眼角都帶了笑意。
沒等計承問,紅官自顧自回答:“難診病症榜。”
計承額頭青筋一跳,覺得此刻需要聽診的人是他自己。
“明明知道我只是個獸醫,還非要我過來給你看病,你就是存心的!”計承儘管自認為有很好的職業素養,強力剋制不對病人發火,但發出的聲音就是悶悶的。
沒錯,計承是位貨真價實的獸醫。
如果要給獸醫分等級,他應該屬於臨床經驗非常豐富的四等獸醫,到了入細階段,辨證如理亂麻,用藥如解死結,什麼疑難雜症到他這裡都能妙手回春。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一個月前,會被紅官突然叫來這裡看病。
最開始他以為紅官轉性了,養了什麼寵物家禽,誰知來到紅宅是給紅官看病。
這是荒唐的!計承嚴詞拒絕,並以獸醫人格擔保絕不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
“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紅官語氣平平,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又憋這卡bug了?計承很無語,紅官回答他的時候,也說過這樣荒謬的、混淆邏輯的話。
別說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就算是動物與動物之間也有很大不同,理論上相通,但實踐上不同,畢竟術業有專攻,跨行挑大樑,可不能拿人命開玩笑。
計承表情很嚴肅,他不想觸犯法律。
給紅官看病,就像幫助他死亡一樣。如果紅官哪天突然暴斃了,他難逃責任。
可要是他不介入,紅官會任由病痛折磨致死。
紅官就這樣天天近乎偏執地挑戰他的原則底線。
“唉,我試試看吧。”計承被磨得一點底氣都沒有,就算不看在管家三番四次苦苦懇求的份上,也會因為那豐厚的診金,而難以拒絕。
所以,計承最後還是簽了那份保密協議,開始轉行醫人,為此他還特地惡補了相關知識,但人醫臨床實踐基本沒有。
所以,紅官是他臨床實踐第一人。
只是搞不清楚紅官到底圖什麼,要說諱疾忌醫,有時他還挺配合,可積極性嘛——
紅官告訴他,只是普通的咳嗽,隨便看看就行,開藥方還是打針看著辦,反正死馬當活馬醫。
就沒見過這麼消極的,不把自個兒的命當回事。
計承鬱悶地看著他,認識他三年的時間,從來沒有走進過他那個複雜到迷亂的心理怪圈。
“不要那麼嚴肅,我說的是實話。”紅官神情淡然,但他說這話,怎麼就有種狡黠的意味,計承覺得他快要被洗腦了。
從給紅官看病開始,計承逐漸發現,那句“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的真正意思,紅官是把自己當成了禽獸。
“你知道我每次給你看完病之後,都會去哪裡嗎?”計承脖子掛上了聽診器。
紅官自覺地解開長衫釦子:“去哪?”
“看心理醫生。”計承毫不隱瞞,看心理醫生是他積極自救的方式。
紅官鎮定的眼神裡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