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趙帝堯心心念念找他的妹妹趙歆兒，見黎梟出來忍不住打聽。黎梟也不打算瞞他，在議事殿他也聽到俞樞是如何匯報的了，小荒村所有人，除趙帝堯外，已經全部遇害。

黎梟直言趙歆兒已經屍骨無存，不過他盡可以放心，天界會妥善處置小荒村枉死的人，趙歆兒下輩子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也會衣食無憂。

聞言，趙帝堯沉默地低下了頭。

他現在的反應，可比黎梟初次上天時冷靜多了。想當初，黎梟本以為跟著趙帝堯上了天，神仙自然可以幫他擺平一切，為他家人伸冤，懲治壞人，卻沒想到反遭趙帝堯訓斥，還被強硬地告誡既已上天，就要忘卻前緣，好好修道。

那些慘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他最愛的家裡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黎梟當即就受不了，對著趙帝堯大吵大鬧，痛斥他們冷酷無情、鐵石心腸，不把人當人。

如今，趙帝堯是否能體會他當時的心境？而他自己呢，在天界這麼多年，見多了他們是如何「善後」的，一顆心竟也變得麻木了。

想起趙帝堯，黎梟就覺得煩悶。相比在眼皮子底下折磨他，黎梟更希望眼不見為淨。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身子往水裡沉了沉，半張臉浸入水中，鬱悶地直吐泡泡。

「咕嚕嚕……」

「神君，神君！」有人壓低了嗓門叫他。

黎梟扭頭，發現岸邊屏風後面顯出一個拱肩縮背的身影，是杜平。

黎梟站起身，杜平跟只鵪鶉樣蹭了過來，「神君，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你哪裡錯了？你如此長情念舊，堪稱侍神們的表率。」

杜平淚流滿面，「您行行好，可別讓我指導趙神君了，我害怕！」

黎梟不為所動，「難道要我親自教導？他不配。」

說這種話，黎梟內心是很虛的。趙帝堯剛捨命救了他，他那種奮不顧身的姿態，確實深深震撼了他。

但是，他可不欠趙帝堯的！他是替他擋下了巨龍的襲擊，可他也把他又救活了，他們之間該兩清了。

杜平見示弱不成，悶聲道：「趙神君當初親自教導您時您可沒少受罰，我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鑑，可對趙神君也確實很有感情，我可嚴厲不起來……唉，我會服侍好他的。神君，我退下了。」

「等等，」黎梟叫住杜平，「你說什麼，你堂堂財神殿的首席侍神，要服侍他這個新來的？胡鬧！」

「神君，」杜平幽幽道，「整個殿裡也只有趙神君自己把自己當成新來的吧，我反正是不敢，估計其他人更不敢。」

……

黎梟問：「他在哪兒？」

杜平小聲道：「就在屏風外面候著呢。」

「他過來幹嘛？」

「……他想見您。」

黎梟無語了片刻，這趙帝堯除了想見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他嘆了口氣，「算了，還是我親自調の教他吧。」

「哦……」杜平忙不迭離開了。

黎梟也沒心情泡澡了，從溫泉裡出來，換上了輕薄的常服，從屏風後走出，「你又找我幹嘛？」

看到趙帝堯，黎梟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艷。趙帝堯已經換上了侍神服，髮式也調整為天界最常見的半披髮式。不用說，這些都是杜平的「功勞」。

財神殿的侍神服統一為月白綢緞裁製的廣袖束腰長袍，長袍袖口領口都鑲繡著金絲滾邊，配以金銀線交錯織就的腰帶，低調又奢華。

趙帝堯做財神時，除了正式場合不得不穿財神禮服，其餘時候就是一身玄色常服，再配上他那張冰山臉，總顯得沉悶而無趣。黎梟還是頭一次見他穿淡雅色系的衣服，的確養眼。

黎梟有些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