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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那天我打電話給我的編輯,我說我寫字寫得生病了。電話裡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的編輯嚇著了,他一向乾淨而穩定的聲音裡有著一絲遊移,他說郭敬明你不要慌,稿子你慢慢寫。我聽了心裡就很難過。他一向是最寵愛我的編輯,他會在和我打電話約稿的時候問我今天上什麼課有沒有吃飯。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可是我是真的寫字寫得生病了。我覺得腦子裡硬生生嵌著幾團灼熱,燒得厲害。我看見眼前的空氣裡飄著一絲一絲藍色的風,不用看醫生,我是真的病了。
打完電話我從電話亭獨自走回我租的房間,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想我一定不能倒下去,不然我就會死掉了。回到房間,我一頭栽到床上,然後狠狠地睡到了天亮,然後我抱著很多的書跑去學校考試。
小A見我的時候表情真的很難描述,他在看了我很久之後就很兇地對我說不要寫字了你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我看著小A的臉於是我就很想哭,可是我沒有。那麼久了,那麼多的人只是說我變得冷漠變得孤傲,可是沒人像小A一樣這麼兇狠地教訓我,可是我感到溫暖。就像一個頑皮任性的小孩子在無理取鬧之後沒人理他,這時候他的哥哥走過來拉著他的手,把他牽回家,這時候那個小孩子又開心又難過,於是他就想哭了。
於是我就想哭了。我一邊把眼淚逼回體內一邊對小A說:你看好奇怪啊,校門口的香樟在春天居然掉了一地的葉子。小A的眼睛裡閃閃亮亮的,我從裡面看出了疼痛。
三月,我流離失所的生活(2)
這個三月我和很多人吵架和每個人吵架。
一大群人一起開開心心地玩,突然我就不願意說話了,一個人抱著胳膊坐在一邊,於是氣氛就變得有點尷尬。其實都是一群很好的朋友,沒有必要那個樣子。可是我真的突然就不想說話了。那天我百無聊賴地翻一本雜誌的時候看到了一段話。裡面說:一個人一生說的話是有限的,年輕時說得多了,老了就說得少了。我想寫字也應該算在說話裡面,因為我覺得寫字的時候我更像是在誠實地說話。那麼我寫的字多了是不是我說的話就會越來越少?我不知道,我覺得有點可怕。
一大群人一起開開心心地打羽毛球,突然我就生氣了。我把拍子往地上一扔然後揹著包一個人走得頭也不回。那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我就對小蕾發火了,很大的火。可是沒有原因。當時小蕾對我說我懶得理你。於是我知道自己真的無理取鬧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我當時很想對她說對不起,可是我還是轉身走開了。還有那天,我生氣離開時將放在我包上的小杰子的衣服丟在地上時小杰子在我背後說我瘋了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
那天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轉身問小蓓:會不會有一天你突然就不理我了?小蓓看著我然後很明媚地對我笑:放心不會的。當時我想抱著小蓓的肩膀哭。小蓓是很愛笑的女生,我沒有看見過她流眼淚。後來我看到小蓓寫的文章,她說:我和很多幸福的人在一起,我告訴自己我也很幸福,別人也認為我很幸福,因為我滿臉的暗淡滿臉的憂傷,可是我還在幸福地微笑。再後來我聽了一個女生說小蓓晚上躲在被子裡流眼淚的情形,於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是有眼淚的。
那天中午和小蓓、小蕾吃飯,小蕾說我最近變得容易生氣。我轉頭望著小蓓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小蓓低頭看著碗裡的飯,小聲說:我明白。小蕾說:如果你想哭那你就徹徹底底地哭出來,昨天晚上我在朋友家狠狠地哭了一場,你看我今天多快樂。我望著她,還是沒有說話。
《莽原》轉載了我的文章,可是沒給我任何通知。於是我貼了張帖子問為什麼。後來陳村老師回了一張帖,編輯也回了一張。可是有個人卻罵了我,他說他媽的這個傢伙真會炒作自己。我沒做錯任何事,可是我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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